现在他听见自己在问别事,而且真像——好像有个陌生人走进他大脑,把他嘴当作扬声器。“她死吗?”
约翰·迪根或者詹姆斯·迪根左顾右盼,好像想要找人帮忙,但只有个空姐站在舱口正在祝福下机旅客在洛杉矶度过个愉快夜晚,她时不时焦急地看向驾驶舱,可能在担心同样事情,或许在担心早先布莱恩脑中闪过同件事……由于某种原因,机组人员要为让飞行最后几个小时成场噩梦缓慢压力泄漏负责。迪根只能靠自己。他又看看布莱恩并点点头:“是……恐怕是。请跟来好吗,恩格尔机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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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点十五分,布莱恩坐在“美国骄傲”29号航班5A座位上,这是洛杉矶飞波士顿主要航班。再过十五分钟,这架被横越美国大陆旅客称为“红眼航班”飞机就要起飞。他记起不久前还想着,如果洛杉矶国际机场不是美国最危
要把机舱压力泄漏责任推给他。这不是出自逻辑思考,而是因为紧张和极度疲惫。他当然是在胡思乱想,现在他就是胡思乱想心态。
“机长,恐怕有些坏消息要告诉你。”
“是不是关于机舱压力泄漏事?”布莱恩声音太尖锐,有些正在下飞机乘客因此环顾四周,可这会儿他做什都晚。
迪根摇头:“是你妻子事,恩格尔机长。”
时间,布莱恩完全不知道那个人在说什,只能站在那里,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感觉自己非常愚蠢。后来他才搞懂。他指当然是安妮。
“她是前妻。们十八个月之前离婚。她怎啦?”
“她出事。”迪根说,“也许你最好到办公室来趟。”
布莱恩看着他,很想知道究竟是怎回事。在经过漫长而又紧张三个小时之后,这切都显得异常不真实。他抑制住想对迪根说“如果这是电视上那种偷拍整人节目,那就让他见鬼去吧”冲动。当然不是。航空公司高层不喜欢恶作剧和游戏,尤其不会整差点在空中出事飞行员。
“安妮怎?”布莱恩听见自己又问次,这次声音更柔和,他意识到副驾驶正小心翼翼地同情地看着他,“她没事吧?”
迪根低头看看他锃亮鞋子,布莱恩明白这确实会是个非常坏消息,那就是安妮远比“不怎样”严重太多。他明白,却觉得不可思议。安妮只有三十四岁,身体健康,生活习惯严谨。他还不止次地认为,她大概是波士顿甚至整个马萨诸塞州最清醒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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