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用彩色粉笔写着“舒特”,这肯定是他从她放美术用品抽屉里拿出来。被喷在窗户上两个“舒特”看上去像是用干奶油喷……没错,炉子底下有罐废弃挤压式鲜奶油罐。厨房柜台用墨水写个又个“舒特”,而在房子另边露天平台木头支柱上则是用铅笔路向下,写成条直直“舒特舒特舒特舒特”。
最糟糕是,在擦得锃亮樱桃木桌子上,还刻几个三英尺高、锯齿状大字,仿佛是种怪异爱情宣言,写还是:“舒特”。
莫特最后用来刻这个名字螺丝刀就放在旁边椅子上。螺丝刀钢轴上有红色东西,艾米猜是樱桃木木屑。
“莫特?”艾米环顾四周地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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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试试门,发现门没锁。她走进来,想叫莫特,但没叫。她环顾四周,睁大眼睛,吃惊。
这地方团糟。垃圾桶满,里面垃圾溢出来洒在地上。几只懒洋洋秋蝇正从被踢到角落里铝制馅饼盘里爬进爬出。她能闻到陈腐饭菜和发霉空气。她甚至能闻到变质食物味道。
“莫特?”
没有回答。艾米往屋子里走小步,不太确定她是否想看看屋子其他地方。加文太太三天前才来过这儿……事情怎会从那以后就发不可收拾呢?发生什事?
在他们结婚最后年里,她直在为莫特担心,但离婚后她更担心。她既觉得担心,当然,也觉得内疚。她心中有部分在责怪自己。她觉得这辈子会直这样。但是莫特从来没有坚强过……他最大弱点是他固执地(有时甚至歇斯底里地)拒绝承认这事实。今天早上他听起来像个要z.sha人。她之所以听从他劝告,不带泰德来,唯原因是她认为,如果莫特真打算要z.sha话,那他看到泰德,盛怒之下就会z.sha。
她从来没有想过杀人事,现在也没有。即使在那个可怕下午,莫特在汽车旅馆向他们挥舞着枪,她也不害怕。不是,莫特不是杀手。
“莫特?莫……”
艾米绕过厨房柜台,就把话吞回去。她睁大眼睛,目瞪口呆地盯着那间宽敞客厅。纸丢得到处都是。似乎莫特在某个时候挖出他抽屉里和文件里每份手稿副本,把它们全都扔在这里,就像黑色新年前夜庆祝活动上五彩纸屑样。桌子上堆满脏盘子。咖啡壶支离破碎地掉在中间有条曲折裂痕落地窗旁边。
另外是到处,到处,到处都写着“舒特”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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