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说:“很好。”
也不知道是说她卖得好,还是说她这样解释得很好。
她没有争辩,只是伸出手,想接过他手里那个装钱纸袋。
“不点点?”他嘴角上翘,又露出那抹似笑非笑笑意,“也不嫌少?昨天你可是跟开口要五万。”
“你不愿意给就算。”谈静抓着包带站起来。聂宇晟却叫住她:“等等。”
生活重担让她不堪重负,很多次她觉得自己再也撑不下去,可是为孩子,她直咬牙坚忍着。
她对自己太苛刻,其实她也知道,所以今天在空无人时候,在孩子和孙志军都不在她身边时候,她终于让自己虚弱又脆弱地蜷缩起来。这世界上并没有童话,没有王子会骑着白马来救她,这世界上什都没有,只有她自己,她会让自己可怜自己小会儿,可是也仅止于这会儿。明天她要去拿钱,明天她要上班,明天她要想办法把孙志军从派出所赎出来,明天她还要给平平治病。
她就那样蜷在破旧沙发里,慢慢地睡着。
所有夜班医生早上必须要查房,查完房办好交接,就可以回去睡觉。聂宇晟并没有回家,他直接去银行,再返回医院对面咖啡店。
谈静比他到得早,她眼睛里都是细细血丝,在夏日清澈阳光中,更显得容颜憔悴。她眼角已经有细纹,乍看,比她实际年龄要大上好几岁样子。
她以为他还有什话要说,谁知道他手扬,袋子里钱就像场雨,纷纷扬扬地落在地上。隔着漫天飞舞纸币,她视线片模糊。他就站在她对面,就像当年,他踏着落花向她走过来,可是如今他们何止隔着整个世界。她再也没有力气,对他伸出手去。
他甚至对她笑笑:“你慢慢捡,别少捡张!”
整个咖啡店人都错愕地看着
聂宇晟目光她并没有闪避,他很仔细地打量她,似乎从来就不认识她样。或许,他是真不应该认识她。最后,他掏出个厚厚牛皮纸袋,说:“钱在这里,共两万九千六百四十。只给三万,扣掉昨天替你付医药费,就只这多。”
谈静并不搭腔,她把只盒子交给他。
聂宇晟打开,仔细地翻看番,自己所有信件,还有送她些零碎东西,都在里面。不过合影相框明显摔过,镜片已经没有,相框边缘也裂道缝隙。
“胸针呢?”他抬起头来问她。
“卖。”她坦然地说,“那个胸针镶有钻石,值几千块钱,所以卖,钱也已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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