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电梯中,就像看个陌生人般看着她,于
晚饭时候,病人、病人家属都盯着这场闹剧,谈静又窘又急,她本来就不善于求人,拿着那篮水果,只是进退两难。
冯竞辉妻子也不理她,自顾自坐下来吃饭,倒是冯竞辉抬头看她几眼,冯竞辉妻子更加生气,怒道:“看什看?看人家长得漂亮就心软?怪不得人家老公把你鼻梁都打断,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骂,病房里人更忍不住张望,谈静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场面,脸涨得通红,难堪得站不住,拿着那篮水果摇摇晃晃地走。
她本来上来时候是坐电梯,从观察室出来应该沿着走廊朝左拐,可是她满腔心事,既着急冯家人不肯和解,又着急明天还不知道自己攒那点钱够不够交医药费,只觉得颗心就像是在油锅里煎。恍恍惚惚只是沿着走廊往前走。大医院里几幢楼连在起,都像迷宫样,转个弯没看到电梯,才知道自己是走错。如果要往回走,还得经过观察室。她实在没有勇气再让冯家人看见自己,看到安全通道标记,就朝着安全通道走去。
她走到安全通道那里,才发现这里有另部电梯。她不知道沿着走廊走多远,只觉得四处空荡荡,只有白炽灯亮晃晃,映着水磨石地面。这边不像其他地方人多得闹哄哄。这样也好,她边抬手拭拭额头上汗,边按电梯按钮。她原本打算从安全通道走下去,可是从下午奔走到现在,晚饭也没吃,嘴里发苦,腿也发软,实在是挪不动步子,连那篮水果也沉甸甸,勒得她手指头难受。她只好把水果篮抱在自己胸前,对自己说,不能哭,事情总会过去,只要忍忍就好,明天肯定能想出办法来。
每次当她濒临绝境时候,她就会这样安慰自己。再坏再苦事情都已经熬过来,还有什熬不下去?
电梯“叮”声响,双门徐徐滑开,她抱着那篮水果,怔怔地看着电梯里人。
纵然再坏再苦事情她都已经熬过来,纵然她总是以为自己忍忍就会过去,纵然她把虚弱壳重新伪装起来,纵然她自己并不坚强可是她总得坚强地面对切。
只是,她不能面对聂宇晟。
他就站在电梯中央,似乎也没想到竟然会遇见她。只是几乎秒钟,他就恢复那种冷漠,医生袍穿在他身上,就如同最精制铠甲般,他全身散发着种寒气,目光敏锐得像刀锋般,他整个人都像把刀,几乎可以随时将她洞穿将她解剖,令她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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