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潜意识里,他从来不去回想那个雷雨交加夜晚,不去回想她那句残忍又冷酷话,只要他不想,他就能自欺欺人地觉得,很多年前,或许只是场噩梦。
谁也不知道他在那个大雨夜里走多久,谁也不知道他在那个大雨夜里流过多少眼泪。大雨冲刷着切,在很长段时间,每天晚上他都做噩梦,在梦中仍旧是自己独自走在雨中,雷电仿佛利刃,刀刀割开浓稠夜色,大雨像绳索般抽打在他脸上,他身上,他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在成年之后,他从来没有那样痛哭过。雨中迎面车道上车灯雪亮,而他下秒,就只想迎着那雪亮车灯撞上去,撞得粉身碎骨,永远也不要醒来。
在美国时候,他甚至看过心理医生,很长段时间,需要药物帮助。整个治疗过程长达三年,最后,他终于不再做那个噩梦。心理医生语重心长地警告他,这并不代表他痊愈,这只代表他暂时将这段心理创伤封闭起来九九藏书,换句话说,就是自欺欺人地当成那段对他造成严重伤害往事并没有发生过。这种现象临床非常常见,比如白发人送黑发人老人,常常会顽固地否认孩子已死亡事实,比如遭遇过强,bao女子,总会选择忘记那天晚上发生事。这比他夜夜做噩梦还要糟,因为显性症状变成隐性,他心理会在某种特定状况下更加不稳定。
“你没有真正选择遗忘,你只是选择封闭。”
心理医生话言犹在耳,他也知道自己问题所在,可是这几年来,情绪从来没有超出过他自制力范畴,直到重新遇到她。
她早就开始新生活新人生,而自己,是该彻底停止这种不切实际、永远没有希望思念。
他应该选择真正地放下。
谈静走到公交站时候,突然觉得很累。包里还有五千多块钱,下午时候,她去把胸针卖。当初在最困难时候,她都没有想过卖掉那枚胸针,因为那是聂宇晟送她第件礼物。可是今天下午她去典当行,铂金这几年来涨好多倍,所以她没想到光铂金材质就值五千,碎钻倒不怎值钱,对方共给她五千六,她装在包里,去医院。
当护士告诉她聂宇晟不在时候,她还以为他是有意避开自己,她站在走廊里,心头片冰凉,自从上次找他要钱之后,她原本也觉得自己没有脸再见他。
如果硬气点,她也应该把这五千六先还给他,可是她不能这做。孙志军要钱,她虽然筹不到两万,也得给他几千块,不然话,他没准真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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