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得螳螂？”
“当然认识，它是绿色
，还有两只长着锯齿爪子！”
“跟叔叔洗澡去好不好？”
“好。”
谈静看到聂宇晟开口跟孩子说话，这才觉得稍微放心
些，她问：“能洗澡吗？”出院之后怕伤口感染，都是拿热毛巾给孙平擦
擦，但聂宇晟没回答她，抱着孙平上楼去。李阿姨忙着去找浴巾，谈静拿孙平衣服，搁在浴室外头，隔着门听见水声哗哗，聂宇晟跟孩子句句在说话。说都是些没要紧事，孩子絮絮地告诉他，花园里有多少种昆虫，都有些什
花，哪朵花是早上开，哪朵花只有太阳快落山时候开……聂宇晟对孩子总是挺耐心，不论孩子问什，他都肯答。
，蹲在他面前，问：“你怎在这儿？”
聂宇晟茫然地抬头看她眼，似乎不认得她似。谈静说：“家里人都担心坏，公司人也有事找你，说你手机没有开。”
他神色非常疲惫，将额头抵在墓碑边缘，并不理睬她。谈静说：“盛方庭说，庆生集团要求增发，舒琴说这个事很紧急，你把手机打开吧，好多人都急坏，你们医院也在找你。”
聂宇晟仍旧没有理睬她，谈静看他外套就搁在旁边草地上，于是大着胆子拿起来，果然在外套口袋里找到电话，打开看，原来没电。
“走吧，司机在底下等。回家吃晚饭好不好？有什事明天再说，
出来时候平平在睡午觉，现在他该醒，再不回去，他该闹着找。”
谈静在外边听会儿，蹑手蹑脚走出来，打个电话咨询下乔律师，然后告诉李阿姨自己要出去趟，待会儿舒琴会来，多做几个菜，留舒小姐吃晚饭。
李阿姨都被闹糊涂，不知道她葫芦里卖是什药。谈静却已经急着出门去。
提到孩子，聂宇晟这才站起来，很顺从地跟着她下山。谈静却非常担忧，她觉得聂宇晟这种状况不太对，简直像梦游似。她让他上车他就上车，她让他穿外套他就穿外套。谈静在车上给舒琴打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找到聂宇晟，问她要不要过来跟聂宇晟谈下。舒琴迟疑片刻，说：“你们现在在哪儿？”
“回聂家大宅那边去。”
“过会儿过去。”
回到家里，孙平果然早就醒，见聂宇晟跟谈静块儿回来，说不出高兴，立刻就奔到玄关处，说：“聂叔叔抱！”聂宇晟把他抱起来，李阿姨说：“刚刚在花园里玩，看这身沙子。”
孙平却急着告诉聂宇晟：“花园里有蝴蝶，还有螳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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