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也并不是想出去,只是不想呆在家里。坐上车之后,司机问她:“小姐想去哪儿?”周小萌这才发现司机换人,并不是经常接送自己老杨,而是周衍照司机。周小萌只知道他姓贾,平常沉默寡言,倒跟小光很像。
“去医院。”
她已经有数日没有到医院里来,每个月她可以来探望母亲两次,如果偷偷来,或者多于这个次数,周衍照有是方法让她痛悔,所以她也不敢逾雷池步。这个月她还有次机会,今天用掉就没有。
医院里永远是那个样子,叶思容病房里很干净,只有仪器工作单调声音。护工刚刚替叶思容擦洗过,她头自从开颅手术之后直肿着,脸部变形很厉害,已经半分也看不出当年美丽容颜。
周小萌攥着包就在病床前坐下,轻轻叫声“妈”。
李阿姨看到她,不由得愣下:“小姐?你下来,想吃什?”
“想出去走走。”
“去叫司机。”
“打车出去。”
李阿姨说:“十少爷吩咐过,说这阵子外头乱得很,让司机跟着您。”
好好养病。再见。”
“再见。”
她洗个澡,换上干净浴袍,觉得整个人轻松不少。床头柜上还散放着药片和水杯,她拿起来看看,是感冒药和退烧药,已经吃次份量,自己却完全没有印象。大约是昨天晚上睡得太沉吧,连李阿姨进房间来她都不知道。
虽然退烧,可是整个人仍旧疲倦,她掀开被子,打算再睡觉,突然看到雪白枕头上有根头发。是短发,又黑又硬。
她有洁癖,床单每天都换。这根头发,明显不是她。她伸手把头发拈起来,怔怔看片刻,然后拿起电话,打给周衍照。
“挺好,学校里也挺好……有个男孩子在追,是学药理,但还没想好,答不答应他。毕竟觉得自己还小……妈妈,你要是能醒过来就好,可以替拿个主意。这个学期又多选两门课,可是们专业,怎样也
“他什时候说?”
李阿姨又愣下,说:“有好几天……”
“昨天晚上他几点回来?”
李阿姨心虚笑笑,说:“昨天晚上睡得早,都不晓得十少爷回没回来过。”
“算,你去叫司机吧。”
电话是小光接,她问:“哥哥呢?”
“他有事,在忙。”
“叫他接电话。”
小光丝毫不为之所动,重复遍:“十哥在忙。”
她把电话挂断,突然觉得万念俱灰。打开衣柜,随便拿套衣服换上,就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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