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萌心中着恼,却含羞带怯说:“没事。”
周衍照终于看她眼,她却索性放下汤勺,问蒋泽:“刚刚听
什话说,因为他老婆是客家人,周小萌不懂客家话,蒋太太又不会说普通话,两个人自然无从聊起,不过看周小萌这耐心哄小女孩儿,蒋太太就对蒋庆诚说几句话,蒋庆诚哈哈大笑,对周衍照说:“太太夸你妹妹呢,说这年头对小孩子这耐心年轻女人可不多。还说你妹妹这贤惠,不知将来是谁有福气娶她。”
话说这直白,周小萌就羞红满面低下头去,装成只鹌鹑模样,而蒋泽笑咪咪看着她,好像什都没听懂似。开始上菜之后,蒋家小妹就直吵吵要挨着大姐姐坐,蒋庆诚就纠正说:“不是大姐姐,是阿姨。”
“不是阿姨,是大姐姐!”蒋家小妹涨红着脸:“阿姨不好,只要大姐姐!”
蒋太太呵斥两句,小女孩儿突然“哇”声哭起来,说:“阿姨都是坏人,不要阿姨!阿姨生小弟弟,会把爸爸抢走!”
“没规矩!”蒋庆诚突然变脸色,骂句之后就是通客家话,说得极快,周小萌压根听不懂,就看见蒋太太涨红着脸伸手打小女孩两下,小女孩越发嚎啕大哭,纵然周小萌连声劝解,也越哭越厉害。蒋太太没办法,抱起孩子去洗手间,路嘴里还在不停嘀咕,也不知道是说什。蒋庆诚皱着眉对周衍照说:“见笑,老婆孩子都不懂事,真是没办法。”
周衍照手搁在椅背上,另只手搁在桌上,玩弄着个筷架,闲闲说:“蒋哥,不是说你,男人三妻四妾,总不是什好事。家务先乱起来,怎在外头做事。”
蒋庆诚只是哈哈笑,然后亲自替周衍照斟杯酒,说:“你哪里晓得苦处,这老婆是在乡下时候娶,老话说,糟糠之妻,也不想对不起她,可是你也看到,这样子太太,怎带出来应酬生意,若她有周小姐半漂亮能干,早就乖乖在家里做老婆奴。”
“妹妹被宠坏,”周衍照微笑:“别看她在外人面前幅文静小姐模样,其实脾气可大,连话都不听,只怕她嫁不出去。哪怕嫁出去,她那脾气,也够人受。”
“怎会呢?”
两个人说来说去都是些虚应故事话,蒋太太带着孩子回来,他们两个人还没有说完。周小萌拿着只小汤勺,慢慢舀着那汤喝,正在心里冷笑时候,突然听到蒋泽问:“你电话没事吧?真怕把你耳机线扯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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