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却没有办法劝说他到这里来。
这个男人,招惹她,却又将她撇下,孤零零地将她独自抛在深宫里。可是她却不能忘他。
纵然薄幸,纵然负心,纵然只是漫不经心。
她要那样子,只要他个偶尔回顾,可是也得不到。
握着绪宝林手,想要给她点最后温暖,可是她手渐渐冷下去。
何,他怕已经早就忘她。忘那个明眸皓齿女子,忘他们曾经有过血肉相连骨肉,忘她曾经于多少个夜晚,期盼过多少寂寞时光。
就像他忘,忘曾经恨过他爱过他,忘他曾经给捉过百只萤火虫,忘最后决绝—跃,就此斩断和他之间切。
这—切,不正是求仁得仁?
天气天夭热起来,绪宝林陷入昏睡.她天比天更虚弱。到最后连滴水都不进。每天都去看她,永娘劝说,她认为刚刚大病初愈.不宜再在病人身边久做逗留,可是根本不听她。照顾着她,如同照顾自己心底那个奄奄息自己。
守在绪宝林身边,那些宫人多少回忌惮些,不敢再有微词。比起之前不管不顾样子,要好上许多。可是绪宝林已经病得这样,切照料对她而言,几乎都是多余。
永娘轻声劝说离开,因为要给绪宝林换衣服,治丧事情很多,永娘曾经告诉过,还有冠冕堂皇些事。比如上书给礼部,也许会追封她个稍高品秩,或者赏给她家里人做个小官,看着宫娥将方锦帕盖在绪宝林脸上,
黄昏时分天气燠热,庭院里有蜻蜓飞来飞去,墙下芭蕉叶字动也不动,丝风都没有。天色隐隐发紫,西边天空上却涌起浓重乌云,也许要下雨。
绪宝林今日精神好些,她睁开眼睛,看看周围人,握着她手,问她:“要不要喝水?”她认出,对笑笑。
她没有喝水,个时辰后她再次陷入昏迷,然后气息渐渐微弱。
召来御医,他诊过脉之后,对说:“宝林福泽国人,定可安然无恙。”虽然没什见识,也知道御医说这种话,就是没得救。
永娘想要说服离开,只是不肯。永娘只得遣人悄悄去预备后事,天色越发暗下来,屋子里闷热得像蒸笼,宫娥脚步轻巧,点上纱灯。烛光晕开来,斜照着床上病人。绪宝林脸色苍白,嘴角直微微翕动,凑到她唇边,才听到她说那两个字,轻得几乎没有声音,原来是“殿下。”心里觉得很难过,或许她临终之前,只是想见见李承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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