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权勃然大怒道:“什叫做天生有眼?阴私揭密事情都做出来,这西苑教你管成什样子?不要生气?人你想拿便拿,还有什胆子敢跟你生气?”周午忙叩头谢罪道:“臣确有失察之罪,任凭殿下处置,但臣片深心,还请殿□察。”定权喘口气,又问道:“人现在何处?”周午答道:“关在后苑,等着殿下发落。”定权想想,挥手道:“先关着吧,孤乏,要去歇息。”看见那张信仍躺在地上,怒火复起,道:“收好它,这西苑便翻过天来,也要彻查,就从孤身边人查起。”说罢径自走到榻上躺,周午只好答应着退出去。
阿宝等服侍在侧,为他脱靴濯足,定权脚蹬翻铜盆,喝道:“滚下去!”阿宝虽吓跳,亦知他是为蔻珠之事烦恼,便也不声响,示意余人先行,自己静悄悄收拾好方从阁中退出。定权半夜无眠,心中焦灼,辗转难安,鸡鸣时分总算朦胧睡去,又是杂梦缠绵。次日被窗外雨声惊醒,起身方知已经睡到午后。
周午将蔻珠带入暖阁之时,她仍穿着出宫时穿着内侍衣裳,鬓发也有些凌乱,面上微带凄色,却少惧色。定权手托金盏站立在窗前,背对着天风雨,见蔻珠要行礼,举手吩咐:“不必,你抬起头来。”见她依言举首,平静问道:“都是真?”蔻珠点点头,轻声答道:“是。”定权素来脾气欠佳,此刻听这话,却并没有要生气样子,只是向前走两步,扬手将那盏中凉水泼在蔻珠脸上,淡淡道:“贱人。”他脸上神情,半似鄙夷半似失望,蔻珠心中不觉大恸,沉声道:“妾服侍殿下四载,腆颜荐枕亦近二载,深感殿下之恩,自问并不曾做出过辜负殿下事情。”定权轻轻笑,道:“这皆是婴儿说梦之语,拿来骗骗,也是好。待你不过平平,也不曾加恩于你家人,你既食人薪俸,自当忠人之事,不怪你。”蔻珠伤心摇头,却不再答话。擦把脸上茶水,走上前去,伸手温柔帮他理理睡起时蓬乱鬓发,就势慢慢回过手来,加于额上,跪倒叩首道:“妾今日之罪,咎由自取,任凭殿下处置。”定权站立半晌,方开言道:“你回家去罢,你在宫内应事物,也都由你带去。将来成家立业,有刻半刻还记得今日话,便不算对不起。”说罢拂袖进内室。蔻珠目送他身影远去,低低说句:“殿下保重。”
蔻珠被人解送着从报本宫离开,路上皆有宫人内官在远处指指点点,见她行走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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