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何以身带刑伤?殿下查便知,奴婢有无说谎。”定权闻言,也冷脸,问阿宝道:“她说可是真?”阿宝脸色已成惨白,张两次嘴才发出声音,对着展画道:“你,你……”又抬头对定权摇头:“……”定权也不再言语,移步向阿宝走过去,伸手将她提起来,她似乎还想着挣扎,但终是停止动作。春衫已渐薄,他手上稍用力,便有清脆裂帛之声响起。众人目光随太子并望过去,那洁白如美玉肩头果然交织着淡淡褐色伤痕,显然是鞭挞所致。定权伸手沿着道鞭伤路滑下,她肌肤此刻又湿又冷,就像条蛇样,就像他手指样。
定权收回手,没有再多问话,脚将阿宝蹬翻在地,转手夺身旁内侍手中马鞭,兜头便向阿宝狠狠击落。他连骑马时候都是少,条马鞭拿在手中,却是不善掌控,有不少都落空,打在周遭青石地上,但是鞭鞭着力,击在阿宝身上,便登时衣裂血出。阿宝只是蜷着身子,既不呼叫求恕,也不肯稍做闪避。旁人皆看呆,定权平常虽亦有,bao戾时候,但如今日这般失态却是从未有过。周午等人回过神来,慌忙上去夺定权手中鞭子,劝解道:“教训奴子事情,臣效力即可,殿下休要劳累到玉体。”定权却似充耳不闻,提鞭子,又狠狠抽落,只是心中焦躁,准头又偏,便打在旁边株梨树树干上。那梨树乃是新植,今春头遭开花,已叫日前风雨打落大半,此刻干摇枝动,所剩无几残花也翩翩坠落,时间便如场好雪般,驾穆穆春风,翻飞而下,落得满地皆是。
阿宝不由在地下伸手,摸摸落在自己眼前花瓣,低声叹道:“天地不仁,东风助恶。”定权似并没有听清她话,却住手,只是问句:“她死,你知道?”阿宝无力抬首,在青石地上微微摇摇头,只觉得胸中烦恶,口又酸又咸清水忍不住便涌上喉头。她伏在地上呕逆不止,定权嫌恶扔手中鞭子,掉头便朝外走。周午忙跟随上去问道:“殿下,这个奴婢要如何处置?”定权愣片刻,语气已趋平淡,道:“先寻个医官给她瞧瞧,再说吧。”周午作难道:“殿下,这奴子家世不明,又欺蒙殿下,断不可轻易放过。”定权轻轻笑,道:“骗?你们谁又没有骗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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