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又怎可将其视作胙肘,拱手相送与寇仇。同齐藩之争,若是败,不过身之事,至多再搭上顾氏族。但若任由战事这样拖延下去,便是朝之事,是天下之事。既身为储君,怎可杀人以政?怎可为己之私,令千万子民落入虎狼饕餮之口?”
见许昌平望他不语,笑又道:“元服冠礼举行不易,想来主簿也听说过。但内里详细,恐怕你却并不清楚。寿昌五年,已十六岁,却迟迟未冠。李柏舟当时刚由枢部入省,京卫中尚有三分之在他掌握之中,可谓炙手可热。趁着天心未明之际,心只想托齐藩上位,时间只是剑拔弩张,四方活动。大司马与分隔万里,泥于征伐,自顾不暇。孤根本无法可施,只待坐毙,是当时吏书,孤先师卢先生带着干旧臣,拼死为争来这个冠礼。卢先生因此事致仕,其余人贬贬,流流。真待行冠礼那日,卢先生已不在朝中。”定权说到此处,声音已有些暗哑,他自己也觉察,便不再说话。时屋内二人只是相对无语,半晌方听定权清清嗓子接着说道:“那日给加冠有司,对说:‘侍亲以孝,接下以仁。远佞近义,禄贤使能。’答道:‘臣虽不敏,敢不祗奉。’心里只想,若母亲看到便好,若老师看到便好。哪知就在行完冠礼当夜,卢先生便缢死在家中。”
许昌平垂首跪下道:“殿下,臣不忍闻。”定权定定注视他道:“不说下民易虐,上天难欺空话。只是昔日卢先生授课,有语记忆良深。为君子者,有所为,有所不为。有所为极易,有不为极难。他还跟说过,上古时候君子词,就是人君之意。今日若无此不为,便是未来得以践祚,百岁之后也难见祖宗,难见恩师。此日来,也是为告诉你此事。你欲抽身,孤不拦留。可命人将你转回礼部或其余清贵地,未来也好避些风雨。但主簿若不改前意,则日后四方牵系之事,还要多劳用心。”
许昌平顿首道:“殿下若为君,必是明君。臣为明君而死,死有荣焉。殿下意既已决,则亦请早作谋略。”
定权闻他又提及前事,摇头道:“你们促狭文人,向把将军称做大司马,也是因为他还挂着枢部尚书头衔,可是他不涉部务已经十多年,枢部事务根本无由置喙。他也领过京营,只是年深月久,其间早有更迭。名声在朝中固然不好,但有罪名,确属冤屈。”
他前事固有试探之意,但亦不失坦荡接纳之心。然而涉及此事,却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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