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果真是凶日。”二人随着附应两声,定权又问:“到底是什军报?”定棠道:“这个臣等也不知,想来不是捷报便是。”语气颇有讥讽,几人便不再说话,也觉无话可说。只是各怀心思,守在殿中。
近亥时时,皇帝终于苏醒,随即便是阵喘促,皇后忙吩咐御医上前,又是捶又是揉,好番折腾,终于引他咳出口痰来,这才平静下来。皇帝略略仰头,有四顾之意,问道:“太子在?”定权忙趋前道:“臣在这里。”见皇帝竟是脸焦急,虽明知他不过是怕自己不在眼前,有事时难以挟制,但记忆中父亲如此对自己假以辞色,却终究是少有,心中到底有些岑岑。皇帝点点头,便又闭上眼睛,片刻后又道:“二哥儿和五哥儿先回去,有太子守着就够。”皇后母子三人互看眼,定棠方想开口,皇后已经明白皇帝意思,忙向定棠递眼色道:“陛下要静养,你们先回去吧。只是劳动太子,和同守夜吧。”定权听皇帝话,本有些松动心内又是片冰凉,勉强答道:“这本是臣份内事情,臣愚钝,不能分君父之忧,已是天大罪过。皇后殿下这说,臣便再无可立足之地。”皇后笑道:“是话说不周到。”定棠退到殿门口,听这话,便朝定楷努努嘴。定楷见,也不说话,微微笑便出去。
此刻皇帝呼吸之声已经渐趋平和,定权见御医送上煎好汤药,问道:“用是什方子?”御医答道:“法半夏、紫苏子各三钱,茯苓、白芥子、苍术、厚朴各二钱,陈皮钱八、甘草钱半。”定权点头“嗯”声,见不过是化痰降气寻常药方,思忖着皇帝病情并无大碍。又从御医手中接过药碗,端起来自己尝两口,这才亲自送到皇帝帐前,令宫人扶皇帝起身,半跪着匙匙服侍皇帝吃药。他极少与皇帝如此接近,此刻只觉得浑身无处自在,端着药盏手也止不住微微发抖。见皇帝胡须已现斑白之色,因为药味苦楚,嘴角微微下垂,鼻翼嘴角上便扯出两道深深腾蛇纹。皇帝年未五旬,正是春秋鼎盛之时,素日养尊处优,面容竟显如此沧桑之态,却是定权无法理解。榻上这个半老之人于自己而言,竟然便是君是父,他也是向想不明白。还有母亲,她病时候自己年纪还小,并没有亲自服侍过她次汤药,这是他为人子最大遗憾,而且永远都补不回来。
皇帝直斜眼望着太子,此刻才微微笑道:“太子手怎?连个药盏都端不稳,朕今日果真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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