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带嗔怒,叹气道:“这才叫唯女子和小人为难养。”阿宝道:“殿下这话好没道理,并不是想亲近。”定权道:“算是说错,忘你向和别人不样。只是现在怎办?梳子也没,烦你进来捞取下吧。”阿宝不去理他,从髻上拔下只小小玉梳,接着帮他梳发。定权叹口气,问道:“你不想来,又为什要到孤身边来?”阿宝道:“娘是他葬,姨母也在他府上。”定权道:“就为这个,你就要帮他来谋孤这条性命吗?”阿宝诧异道:“殿下何出此言,……”定权道:“不必说什没有金簪银簪话,你就是手中现下拿着白刃,也不会害怕。”转身看她眼,道:“你可知道为什吗?”阿宝点头道:“妾手无缚鸡之力,怎敢行刺殿下?”定权拨下水,拉过她手,笑道:“不是,孤不害怕,那是因为像们这样人,杀人从不用刀。”
大约是被热水浸久,阿宝第次觉得他手又软又暖,抽回手来,帮他纂纂头发,用木簪暂且盘在顶上,面收拾面询问:“殿下今夜,口中怎尽出不祥之语?”定权道:“生生寂寂,乃是万物本分,哪里什分祥与不祥。是,问你句,若是有朝日被废黜,不再是太子,你能不能实话告诉,你究竟都瞒下些什?”又笑道:“人都有几分好奇之心,也不能免俗。”阿宝失色道:“殿下何出此语?”定权笑道:“也就是信口说说,假如不是太子,成阶下囚,齐王胜,他答应过保你平安吗?”阿宝缓缓摇头道:“既已是殿下妾媵,保又有何益处?”又道:“便不是,想来他也不会。”定权笑道:“那可怎生是好,叫你妄担虚名,还要受这拖累。”阿宝低头想许久,方道:“既然殿下戏言,妾也便随口乱说。妾长到这大,将炎凉,颠破,饥寒,冷眼,憎会,爱别,种种苦病之事,皆已历遍。不幸又多读过两本书,生就些机巧心思,膏火自煎,为人所用,落此樊笼,身不从已。所挂念者,唯有母亲生养之恩,不敢自专,所以挣扎为生;此时妆金佩玉,食甘饮醪,只当成意外;他日赭衣裹体,三木加身,才视作本分。故以,妾心无所惧,更谈不上什虚名拖累言语。”
定权不防她说得直白,倒也呆住,半晌方冷面孔,缓缓道:“舌下这说,手上那做,你叫人怎相信?”阿宝叹口气,也不再说话,只伸手搅搅盆中浴汤,觉得稍凉,又转身添些热水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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