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他们各自只看向边,整个朝堂之上,时声咳嗽也不闻。
皇帝在辰时初刻便准时到达,诸臣按有司宣导跪兴,见礼完毕,方站起身,便闻皇帝皱眉问道:“怎回事,顾尚书怀病,就让他这站着吗?”陈谨赔笑道:“陛下,这个按着规矩……”皇帝瞪他眼道:“赐座。”顾思林忙出列躬身谢道:“谢陛下隆恩,只是此赐臣万不敢领受。”皇帝笑道:“你只管坐便是,朕不是为别,只是为你腿上旧疾,站久怕不好。”顾思林再辞道:“臣再谢陛下天恩垂悯,只是这朝堂之上,储副侍立,臣下安敢受座?”皇帝闻言,转头瞥定权眼,问道:“太子,你说顾尚书该不该坐?”定权脸色发白,躬身道:“回陛下,该坐。”皇帝道:“那他适才说话,又是什道理?”定权只觉口中又干又苦,咽口唾涎,道:“顾尚书坐,是圣恩隆厚;臣立,是臣子本分。两者看似不同,其实本出源。”皇帝笑道:“顾尚书听清楚,太子若是说得对,便请安坐吧。”顾思林无法,只得伏拜谢恩,陈谨在旁将他掺起来,扶他坐好,这才回到皇帝身后。
皇帝向下环顾周,但见人人垂首,开口道:“前些日子顾尚书和太子都病,至今日止,顾尚书仍未大安,可朕还是把他也叫来。为什呢?朕想列位臣工定也是心内有数。”说罢拈过份奏表道:“念出来。”
陈谨答声遵旨,接过奏疏,高声诵道:“武德侯枢部尚书长州都督臣顾思林诚惶诚恐伏首谨拜于皇帝陛下。臣本鲁钝武夫,才识既薄,德性复浅,非有定国安邦之武功,亦无金声玉振之文采。所以衣紫袍,结金绶,出则净道,入则鸣钟,食则甘肥,居则广厦者,皆赖地厚天高,圣恩重也。臣每思及此,赧愧汗颜,爽濑清风之际,如处暑伏而临炭;辗转难安,锦茵绣褥之间,如卧荆棘而被薪。常有夜半起坐,抚膺长叹事,何也?盖深知君恩似海,切盼殷殷;而自叹卑鄙猥陋,愧难承当耳。
陛下既委臣以重任,把雄兵,居关要。供以国帑民财,弼以忠智贤能。所为者,破虏事而已。凌河役,臣愧以凉德寡才,错勘情势,指调失力。持利刃而不能速斩贼首,怀强弓而不能旋洞敌膺。强兵不揉阵,长刀不振奋。以至战势迟延,内帑空耗,民血流溢,城郭毁炬。此皆臣之罪愆,非敢推之他人。上辜天恩,下负将士。朝中言传,京里口风,所谓攻而不克,逐而不破等语,皆有本据,并非谣空。臣前次两番上书,陛下仁德,不降臣之罪,反以功赏论,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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