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朕也不好意思多留你。朕把话实在放在这里,太子事情,朕有分寸,你也不必担心。”顾思林忙道:“臣不敢,臣先告退。”皇帝点头吩咐陈谨道:“你去送送将军。”
陈谨上前掺顾思林胳膊,笑道:“臣来伺候将军。”顾思林亦点头道:“有劳。”皇帝看他远去,待得陈谨回来方道:“他腿上不好,可是真?”陈谨赔笑道:“这个臣可就说不上来。”皇帝点点头,又道:“你去把齐王给朕叫过来,赵王若和他在起,也并叫来吧。”
定权从阿宝阁中出来,又交待周午番话,看他出去,也自觉得乏力,索性倒头躺下,双眼睛只死死地盯着帷幔上朵朵金泥小团花,望得久,那团花就渐渐模糊成片,仿佛愈来愈远,若再定睛时,便又会清楚起来。定权舒口气,只在心中微微笑笑,如此便很好,只要什都不想便很好。如是不知望多久,忽闻窗外声尖利叫声道:“来人,快来人呐,顾娘子,顾娘子她……”定权初闻,不由愣片刻,回神过来,急忙起身,也不及将鞋穿好,趿着便向阿宝居处奔去。阁内已聚几个人,见他进来,连忙让开。夕香手鲜血,见他跪下惊声哭道:“殿下,奴婢真不知道这是怎回事。”定权点点头道:“不关你事,你们都出去吧,去叫人拿药过来。”
待众人都散去,定权方向阿宝望去,只见她呆呆地蜷坐在榻上,胸口压方雪白巾帕,尤可看得出隐隐渗出血迹。再向地下看去,赫然便是两截断钗,仲秋淡水般日光透窗而过,被窗格分作方方,投在地砖上,便如汪汪小池塘般,那只小小金鹤栖在其中,仿佛便要振翅飞起。阿宝见他,抬起头,默默相望,定权却从未见过她如此神情,只仿似是想笑,又仿似是伤心,不由叹口气,坐到她床边,伸手去揭那巾帕道:“伤得怎样?”阿宝把拂开他手,颤声问道:“这便是你想要?”定权只是缄口不语,阿宝看着他苍白脸颊,亦觉心中痛楚难当,强自忍眶中泪水,道:“殿下欲杀妾,明言即可,为何要几次三番戏弄于?”定权闻言,不由微微颤下,起身上前,慢慢蹲下身子,将那两截断钗拾入手中,那钗股齐崭崭从中而断,断口处微微闪着银色光芒,却原来是用锡焊接,只要稍用力,便会摧折。
阿宝见他步履迟重,仿佛浑身都没气力,时嘴里话也再说不出口,只是倚着枕屏抱膝而坐,将头低埋在手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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