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错,顾思林在俯首下拜时再次想到——不错。怎能够告诉身为人子殿下,你母亲,早便已经属意肃王,却被你外公和另嫁他人。怎能够告诉你,你母亲睁开眼睛,对说:“哥哥,你送她回岳州去,自然会去向殿下请罪。但若是听到她出事,便立即自尽。哥哥,你们终究还是不肯放过他,那此事只当今生求你最后桩事。”怎能够告诉你,自那件事以后,赵妃已经专宠两年有余,是你外公几次三番告诉你父亲,他需要个外孙,这才有殿下你。殿下,有话,是生世都不能说出口,只当是臣和臣族对不起你吧。
定权点点头,疲惫问道:“这些事还有谁知道?”顾思林摇头道:“再没有旁人,当时看守肃王侍卫,服侍王妃侍婢,概都已经……”定权道:“赵氏母子也不知道?”顾思林道:“若是陛下不曾告诉过赵妃,她也无从得知。”定权颔首,喃喃道:“那齐王这次可真是做下件天大蠢事。”顾思林不知如何对答,只低声道:“是。”
定权慢慢坐起身子,顾思林见他行动艰难,方想上前搀扶,却被他目光中点奇怪光芒吓到,那双手停在半途。定权微微笑笑,自己端正坐好,看着顾思林问道:“舅舅,张陆正今夜已经翻口供,虽然陛下不提,可是想定然不会有错。陛下还说,过几日就让齐藩回他封地去。”顾思林答道:“是。”定权冷冷道:“不知道下面事你原本打算如何,但是现在你不必再等,后日早朝上,就叫人将齐王指使贰臣诟陷诸君,大逆不道罪行揭出来。”
顾思林迟疑道:“殿下,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定权沉声道:“顾将军,你听孤将话说完。不要再想长州那边事情,长州若是有半分差池,孤是第个饶不你。这样话,也请舅舅告诉表兄。”顾思林讶异望他眼,却见他也正毫不避讳地盯着自己,那双眸子,突然没有往日光采,黯沉沉片。正是缘此,却变得如幽潭深渊般,再也看不出那下面究竟藏匿着什东西。那是今上看人模样,太子是几时学会?他迟疑片刻,终是不敢再与之对视,只是默默垂下头来,隔半晌,才低低答声:“是。”
定权问道:“给你日时间,够用?”顾思林道:“臣勉力而为。”定权道:“届时你们只管说,剩下事情由孤来做便是。”顾思林道:“臣遵旨。”定权点点头,问道:“现下是什时候?”顾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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