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儿伤痛泪光,似同柄双面都磨得飞快白刃,透血肉如透尘泥,在她转头那瞬间便洞穿自己胸膛。定权闭上眼睛,终于觉出阵疼痛之极快意。
定权扶皇后入殿,又好言劝半日,再辞出来时,忽见王慎便立在廊下,冷面望他。定权微微笑,不加理睬,径自下阶前行。王慎终是忍耐不住,在他身后开口问道:“殿下,你必要如此方称心如意!”定权点头笑道:“是,若非如此,便活不下去。”
王慎见左右无人,把扯住他手,问道:“殿下昨夜,是怎和老臣说?”定权沉默片刻,道:“陛下意思明白,他开恩让广川郡见中宫,又担心心中不快,所以才差阿公去传旨。”王慎怒道:“陛下片苦心,若知道此事,又当作何想?”定权笑道:“陛下大约会觉得禽兽不如,将来便是作出弑父弑君举动,也不足为怪。”王慎被他气得浑身发抖,兀自忍耐半日,方压低声音问道:“那殿下这又是何苦?”
定权转眼望着天边,许久才回头道:“阿公,你同说,先皇后崩逝,究竟是何故?”王慎四顾无人,又拖着他朝外走出两步,方道:“臣与殿下说过多次,娘娘只是病逝。殿下当时就算年纪小,娘娘病,缠绵那多年,殿下总还是记得吧?”定权摇头道:“只记得母亲是端五那日列仙,不是端七。”王慎时间只恨不得甩他巴掌,此刻也顾不得尊卑上下,劈头喝道:“噤声!”
定权却并不生气,只凄然笑道:“记得,都记得。母亲说她罹患是痨瘵,会过人,总是不许去看她。站在外头,每次都觉得娘比以前瘦。从未见陛下涉足过中宫,有次母亲醒来,四周个人都没有,只有远远坐在帐子外头,就招手叫过去,温和地问:‘哥儿,你爹爹在做什?你今天去看过他?’说:‘爹爹方才来过,看见母亲正睡着,叫不要吵醒母亲,坐会就走。’母亲又问:‘你功课做完?’说:“全都完成,就在外头桌上写。爹爹看到,还说写得好。嬢嬢要看?’母亲摇头说:‘不用看,你爹爹说好,必然是好。’她朝着微微笑,也向她笑,她笑起来美如天仙。可是清清楚楚地明白,母亲心里头知道是在哄她。”
王慎不妨他突然说起这些前尘旧事,也觉伤感,摇头道:“殿下还想这些做什?都已是过去事情。”
定权笑道:“他母子分别,尚可纵情哭。母子对面,只能强颜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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