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权垂首,平淡答道:“臣遵旨,臣会如陛下所愿。”
皇帝摆手道:“你退下吧。”
看着定权背影远去,皇帝方落座,突兀便是忍不住阵急促咳喘。陈瑾慌忙命人取出配伍好药丸,用温水为皇帝送服,两手亦不住在皇帝背心上揉擦。
皇帝终于平静下来,拭
位置?他伏地双手,伸出根手指,带着旧日伤痕指甲在天子足下,扣入金砖缝隙。
衣裾,药气和天音终于渐渐远离:“你今晚怀据这份心思,这样和你父亲说话,不用等那群尖腐书生攻讦,你父亲直接可以传家法来,就在这里打死你,你相信不相信,明日他们句冤枉都替你喊不出来?不过既然你已经说过,朕不得不承认,作为储君,作为朕个臣子,你说没有太大错处。”
定权声音低沉:“谢陛下。”
皇帝道:“还有,你也不必以为朕彻底昏愚,朕不管诘告者是不是你兄弟,如果他今日说你别事情,朕会治他罪,且会严办,但绝不会牵涉你;唯有此事,朕宁肯你受些委屈,让小人得点便宜。朕不会放广川郡回来搅你局,但是那个小臣和你是什关系,朕也不会因为你这些话就不去查访。假如查访得此事果然是真,也果然与你有牵涉,你是朕儿子也罢,你是朕太子也罢,朕无力护你,也无心护你。”
定权抬起头来,目光有些飘忽,也有些嫌恶,蹙眉问道:“为什?——臣是问,天子圣哲,权衡轻重,为什定要厚此薄彼?”
皇帝冷笑道:“既然你喜欢和朕玩这样把戏,就不要指责朕偏心。当然,朕也可以用你这套把戏来告诉你答案——因为他只是朕亲臣,而你,是朕权臣。”
定权半晌无言,忽自嘲笑道:“臣谢陛下教诲。”
皇帝道:“还有,从今日起,部里事务就先放下吧。日后进出你延祚宫门,也最好先知会朕声。瓜李嫌疑,要知道避讳。”
定权问道:“陛下是担心背着这嫌疑,会借国家事务谋私?”
皇帝道:“朕也不会这样小看你,朕是担心你背着这嫌疑,无心办事。况且,大行皇后丧仪,明日礼部便会拟出章程,你是皇太子,仪式上需要你主持场面不少,你虽然年轻,可也分-身乏术吧。是朕失德,方使乾坤倒悬,但是关起门来们称君臣,打开门来,在天下人面前,们还得做父子。收拾起你这副毫无心肝样子,在大行皇后丧仪上,朕希望你在天下面前,能做出个孝子典范——毕竟,这才是你储君最重要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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