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足十月之时,她行动也越发不便宜。长日无聊,她有是时间耐心等待,等待阁中各色人等都不在机会,等着可以无牵挂孤身出门机会。
当这样机会终于到来,她穿上外衣,悄悄走出阁去,她拖着已经沉重而笨拙身躯,机警躲避着东宫各处防卫。其实没必要躲避,旧主已去,新主未来,东宫空旷得如同座冷宫,是他说,没有君主宫殿,和没有将军城池样,无需设防。
她按着记忆中路线,走过后殿,走过后殿广场,穿过玉石围阑,在裸土界面颗细小而笔直侧柏下停驻。她拔下头上玉簪,将树下浮土层掘开,掘起,掘深,直到她认定为可以隐藏个秘密深度。
她从袖中取出只白色生丝花形符袋,束口处五色丝绦已经褪色,袋上两个墨字湮没,但是尚可分辨笔画,铮铮风骨,凿金碎玉。她将符袋放进地下,用手推土层层隐蔽,最终确认这除她谁也不会在意情愫被红尘彻底掩埋,如同除他谁也不会在意风骨、坚持和理想被青史彻底掩埋。
于是这情愫永只属于她,如这风骨、这坚持、这理想永只属于他。
那还有什可遗憾呢?
顾孺人缓缓站起身来,腹部阵突如其来剧痛向她袭来,她在晕迷前扶住那株侧柏,向天空伸出手去。是靖宁七年九月天空,有畅畅惠风,容容流云。天色温润可爱如粉青色瓷釉。在釉药薄处,微露出灰白色香灰胎来。
她伸出手就触得到天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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