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 2（1 / 4）

编辑办公室里常常弥漫那种有节制恐吓气氛此时荡然无存，取而代之是种挥之不去，仿佛随时就要爆发恐慌感。第版早已经印刷出版，头版头条标题大胆地写着：“稳操胜券！”但当时是下午六点，离投票结束还有四个小时。《每日纪事报》总编辑冒险预测竞选结果，以便在报纸上市时能吸引最多人眼球。如果他预测是对，那就是抢到新闻首发先机。如果不幸猜错，那他处境就将如同池塘水淹到脖子，而且身边围满虎视眈眈鳄鱼。

这是格雷维尔·普雷斯顿作为报纸总编辑经历第次选举，他感觉可不怎好。从不断变化头条标题，不停催促政治新闻记者给他最新消息以及越来越耸人听闻训话，就可以看出他有多紧张。他几个月前才坐上这个位子，是《每日纪事报》新老板提拔，给他下最简单但最不容置疑指示，“成功”。根据签订合同，他没有失败余地，也永远不会有第二次机会。当然，对于之前在这里工作过却因为失败而离开前辈，他也没表现出任何同情与遗憾。

会计人员要求公司在财政上要立刻达到个令人满意程度。如此来，无情裁员就波涛汹涌起来。很多高层人士发现自己被“合理遣散”。取而代之是经验不足但便宜得多后来人。这样做倒是省钱，但公司士气落千丈。裁员让侥幸留下员工人心惶惶，忠实读者们莫名其妙，而普雷斯顿则时刻觉得自己“死期”很快就要到来。面对这种糟糕情况，他老板打定主意绝不施以援手。

普雷斯顿制定增加发行量策略，这使得报纸进入低端市场。但要喜获普雷斯顿所承诺丰收则还需拭目以待。这个矮个子男人刚进驻报社时候，有着拿破仑新皇登基般万丈豪情。但现在焦头烂额工作导致他体重骤降，必须要用带子勒紧裤腰带，还需要大量咖啡才能保持清醒。不计其数汗珠常常从头发里滴落到眉毛上，使鼻梁上那副厚厚“酒瓶底”不断滑落，同时也冲走他曾经优雅从容和果断干练。曾经他十指扣，就能有绝妙好点子，现在双手总是不耐烦地乱舞。内心深处不安蚕食他精心打造外在权威，他再也没有那种可以随机应变自信。他觉得自己可能任何情况都应付不。他甚至没心情再和自己秘书共度春宵。

现在他转过身，背对着布满办公室整整面墙，正不断播放着画面电视监控器，面对着让他提起来就头疼名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