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在章疏里这样说,所以王拱辰大怒,横下心要跟新派大臣们作对。奏邸之事后他笑着说出‘举网尽’话,也许是觉得多年怨气下子出尽,他能不高兴?这网打尽不仅是支持新政馆阁才俊,也是直以文字刺激他欧阳修朋友们……第二年,欧阳修盗甥案之前,他便先指示曾经下属刘元瑜弹劾欧阳修,说他与馆阁之士唱和,阴为朋比。现在想来,外甥女之事,只怕他也曾暗中做过点什。”
“那苏子美呢?”又问他,“虽然他主持进奏院事务时可能有议论侵及御史台时候,但似乎并未攻击过王拱辰本人。如今大家都说王拱辰弹劾苏舜钦主要是为令杜衍罢相,但若无私怨,王拱辰怎会对今上让苏舜钦削籍为民决定都不满,坚持请求今上杀他?”
张承照点头道:“是呀,也觉得奇怪呢!其实他们以前私交也不差,也是结识多年。当年苏舜钦进馆阁做集贤校理,还是王拱辰附范仲淹议,联名荐举呢……讥讽王拱辰话,苏舜钦似乎也没说过,但王拱辰定要拿他开刀……”他想想,忽然倾身过来略微靠近,笑道:“有次因公去翰苑,见学士们正聚坐闲聊,正说到王拱辰害苏舜钦事,有位学士说:‘他对苏子美这样狠,莫不是子美与他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大家听,都哈哈大笑。”
没有再接他话。回忆王拱辰风仪,只觉十分惋惜:外表那清雅脱俗人,竟陷入意气之争,放不开那点心胸,终致为公议所薄。面对如今处境,不知他会否因当初念之差而后悔过。
仲春十五日为花朝节。在张贵妃建议下,今上命皇后率众宫眷赴宜春苑赏花,并请外命妇同往,午间赐宴于苑中。
这日席间,张贵妃对位默默坐着、神情寂寥*员夫人尤为关注,特意遣身边内侍过去问候夫人,宴后赏花,又邀那夫人同行,并亲手摘下枝瑞香花,插在夫人冠子上,和颜悦色地与她交谈,和蔼友善神情简直令那夫人受宠若惊。
张贵妃娘家几位诰命夫人常入宫,是认得,而今日这位夫人却很面生。贵妃少见待客热度令觉得异常,于是让张承照去打听那夫人身份,他很快带回答案:“那是王拱辰家薛夫人。”
明白张贵妃用意。
不久后宫中发生件事从另角度证实猜想。
那天公主说想吃青梅果子,而仪凤阁中已没有,张承照遂自己请命前往御膳局取。过好半晌才回来,呈上青梅后即不住以袖拭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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