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几位奴仆手上都有瓷片划破血痕,想是与杨夫人拉扯所致,故现在都不再接近她,只退于门边待命。
李玮无计可施,跪倒在母亲面前,“咚咚”地磕着头,含泪连声劝:“妈妈,快出去,快出去……”
杨夫人全无听他相劝意思,手紧抓屏风立柱,手捏着花瓶碎片指向儿子,在越来越浓烟雾中咳嗽着,却还不住地扬声痛骂:“你这个不争气东西,不知老娘身前犯什事,生下你这个夙世冤孽讨债鬼……老娘为你操大半辈子心,你却还是烂泥扶不上墙,连做人夫君都不会,在新妇面前过得像孙子样……老娘还出去干什?继续看你新妇闹腾?看你像绿毛乌龟样憋屈?……今日老娘就死在这里算,眼不见心不烦,由得她闹翻天去……待回头喝孟婆汤,忘记有你这样个儿子,她那样个媳妇,倒是真快活……”
最后这句,她说得悲从心来,眼泪滑落,不禁呜咽起来,但侧目见,立时又怒火大炽,朝骂道:“你这不男不女东西,
窗外幽篁,无端忆起当年被他撕碎那卷墨竹图。
不说话,嘉庆子亦无语。长久静默使人有些尴尬,于是另寻话题:“国舅夫人……”
是想问杨夫人对这事反应,而嘉庆子尚未开口,韵果儿便从外奔来,带来正是杨氏消息。
“刚才国舅夫人忽然跑上公主妆楼去,进个着火房间,怎也不肯下来!”韵果儿脸惊惶地说。
亦有惊,立即出门,折回那幢仍在燃烧楼台,疾步走着,再问跟上来韵果儿:“国舅夫人为何上去?驸马没拦住她?”
韵果儿道:“她原本是在楼下观望,见先生进来,她脸色便不对,后来先生带公主离开,她更不高兴,刚开始还只是恨恨地抹泪,大概越想越生气,就索性跑上楼去,竟是要自焚架势。驸马忙过去拦她拉她恳求她,但国舅夫人铁心,就是不下来……”
当回到楼前时,那楼已烧得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会塌下来。不少人见赶来,都过来阻止:“楼上危险,先生别上去,在这里等待便是,们已有人在上面……”
仰首看,见里面人影晃动,进进出出却也只有几位奴仆,驸马和杨夫人都还在室内,未曾露面。
没有再等,推开面前人,还是飞快上楼,冲进李玮母子所在房间。
房中片狼藉,全是扫落杂物。个大花瓶被砸得四分五裂,而杨夫人则手持块锋利瓷片,像刚才公主那样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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