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守忠道:“他也是明知故犯,咎由自取。今日他很早便去上朝,是翰苑*员中第个入宫,跟往常大不样。宫中人见都觉得奇怪,议论几句,台官听说便去查,很快查出他昨日赴都尉宴集,玩个通宵,是直接从驸马园子起身来上朝。官家知道后,不待台谏正式弹劾便发下词头,让他出知同州,正式诏令会在明日宣布。”
任守忠走后,向李玮告罪,因邀请欧阳修是主意,却未料到给他们引来这样祸事。李玮摆首道:“不关你事。能与欧阳内翰把酒言欢,于是大幸事,何况公主也很欢迎他……昨天她那开心模样,真是很
曲终人散时已近四更,七郎与崔白相继告辞,而则送欧阳修至客房稍事盥洗,以待趋朝。路上问他七郎身份,他告诉:“七郎便是晏元献公家七公子,名几道,字叔原。”
这才明白,原来他便是晏殊幼子,若竹七舅舅,大名鼎鼎晏七公子晏几道。他出身相门,词风婉妙,与父其名,难怪如此清狂不羁,傲视权贵。
次日把此事跟公主说,她讶异之余亦很感慨,走至露台边,抚着阑干出神,想她是想起去年在白矾楼听见小晏词:“谁堪共展鸳鸯锦,共西楼此夜寒。”
“让李玮去打听他住在哪里,然后把小苹送到他家去罢。”公主后来吩咐。
这日午后,任守忠忽然从宫中来,神情严肃地问李玮昨日是否邀欧阳修到家中饮宴。李玮承认,很担心地问他出何事。任守忠嘿嘿笑:“国朝外戚有宾客之禁,不得与士人相亲,何况是结交朝廷重臣。这些,难道都尉不知道?”
李玮当即愣住,时无语,遂代为解释:“都尉并没有与朝中*员来往,只是驸马园子新近建成,这次便请欧阳学士来题几幅匾额,不过偶尔为之,下不为例。”
任守忠反诘道:“若要请他题几个字,只须请官家直接降旨,让他在翰苑写好呈上来便是,定要请到家里来?何况都尉还与他通宵达旦地饮酒作乐,其中所说话题,未必只是题字罢?”
说:“只是行些酒令而已,绝无他言。”
任守忠冷笑道:“有没有说别,台谏跟你想可未必样。再说,驸马都尉请朝臣到家中做客本就坏规矩,不管你们跟他议论是国事还是家事,都是犯忌之事。这下欧阳修可又要栽个大跟头,官家也让老奴来跟都尉提个醒,以后可要好自为之。”
听至最后句,与李玮都是大惊。李玮忙问任守忠:“欧阳内翰会因此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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