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正要回去,半空忽然传来声锐利鹰啼,紧跟着只巨鹰拍打着翅膀,自火海中钻出来,其速如刚射出箭矢,在半空打个旋儿,安然停在不远处。
上面跳下个少女,身红衣,比火焰颜色还要烈。明明是浓丽
好,也没有人愿意看她。她没有尝过人情之间温暖,却先体会到人心冷酷;没有学会好好爱上个人,却先明白刻骨嫉妒仇恨味道。
玄珠死死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里流淌下来。
在她哭得最伤心时候,傅九云正面对着空荡荡庭院,脸色铁青。左紫辰追上来,见到这情形,立即面转身往外走,面说道:“去别处找找。”声音忽然有些颤抖,路过来,见过遍地尸体,有被刀剑砍死,也有被火烧死,里面会不会……有她?
傅九云似乎也在想同样事,几乎是瞬间就冲出门,顺着原路细细密密来回搜索。忽见段烧焦树丛中露出半截灰色衣角,正是覃川常穿衣服。他心脏几乎要停,屏住呼吸将树丛里那个焦黑得不成人形尸体抱出来,尸体脸被毁得什也看不出,身上衣服也早已化成灰,倒是腰上系着荷包奇迹般地丝毫无损。
傅九云双手紧,死死盯着那个荷包:牛皮袋、牛筋绳、上面绣着片蹩脚叶子。覃川总是将这个荷包小心放在怀里,里面不多不少,永远是二钱银子,把断木梳。
他听见脑子里嗡嗡乱响,生平第二次,彻底地感到茫然,还有无边无际恐惧。
左紫辰曾做过许多模糊不清梦,在他双眼失去光明那年里。梦内容怎样也记不得,可是梦颜色却历历在目。
那是血般红烈火,像是要吞噬世上切那样焚烧着。火焰中有座既熟悉又陌生琉璃宫,火焰上有群魔狂舞,口口把从宫里逃出来人吃掉。他时常就这样被惊醒,那年,他脆弱且敏感,什也记不起,什也看不见。只有玄珠温柔地服侍他,陪着他,告诉他那不过是个梦,没什好在意。
是,不过是个梦,并不需要时常念着。直到今天,他看见被火焰覆盖大半香取山,隐隐约约,竟从心底感到种曾有过恐惧。那并不是梦,他曾经经历过这样大火,他甚至记起自己曾有过无比绝望。
心神不宁,从刚才开始他就心神不宁,茫然地在火海中徘徊。他是出来找覃川,结果竟莫名其妙走上东面山顶夜寐阁。四周安静无比,只有烈焰吞噬树木发出噼啪声,浓烟遮蔽视线,他想自己是走错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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