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不回答,依然不紧不慢地敲着。覃川有些恼火,过去轻轻开门,说:“有什事?”
门口那个男人身材修长,眼底颗泪痣,笑得天真温柔,眼里却隐约有疯狂,bao风雨聚集。他笑眯眯
她跟着老先生从头学习,因为容貌出众,难免有人觊觎,或出言挑逗,或动手动脚。那会儿她还小,从没遇过这种事,又尴尬又郁闷。先生把跟自己几十年防身灵兽猛虎送给她,旦遇到轻薄狂徒,就让猛虎现身。这招从十四岁用到现在,百试百灵,让耳根子清净不少。
说起来,那会儿她还真是闹不少笑话。譬如买东西总是忘给钱,不会梳头发就随便扎两根歪七扭八辫子;因平日里衣服不是绫罗就是绸缎,第次穿粗布衣服,身上起许多红点,痒得个劲扭;第次做饭不会把肉切块,不会放油,就用水把那块五斤重肉给煮得半生不熟,害老先生吃拉肚子。
不过随着年龄增长,笑话也越来越少。到后来,穿粗布衣服、吃酱菜泡饭、睡茅草冷炕之类事情,对她来说简直不在话下。
她越来越不像帝姬,她越来越自由自在——在最绝望时候,她从未想象过自己还能活得这好。父皇、母后还有二哥他们,如果在天有灵,应当也会很欣慰吧。她再也不是那个需要把容貌与歌舞当作骄傲帝姬。
快十八岁时候,老先生仙逝,临死前给她两颗珍藏药丸。黑色是可以改头换面,红色乃是解药。将想要变那人名与八字写在符纸上,烧成灰和水吞下药丸,这样改头换面,就算天神下凡也认不出。只不过来这种药有剧毒,二来借用八字乃是逆天之行,半年之内必须服下解药,否则性命不保。
覃川曾想过扮作皇后模样,年纪大些更不容易被人发觉,但自己本身年纪在这里,若是好端端个大娘突然做少女状娇笑,那难免尴尬得很。
最后还是扮作阿满,提心吊胆缩着脑袋在香取山过半年,到底是取到魂灯。
她从牛皮乾坤荷包里取出魂灯,放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看。怎看它都是座破旧青铜烛台,打开盖子,里面有四根灯芯,非棉非草质地,透出层淡淡血红来。不知道倒些油进去,能不能当普通烛台来用。
正想得出神,忽听门上被人轻轻敲两下。她只当是伙计过来送肉,随口道:“放在门口就好。”
没声音,隔会儿,敲门声又响起,不紧不慢,像是逗她玩儿。覃川面把魂灯放回牛皮乾坤荷包,死死系带子,面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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