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想,也不能再想,她对这个事实感到筋疲力尽。
傅九云从后面轻轻环抱上来,下巴抵在她肩窝上,什也没说。她没有再反抗,深深地无力地靠向他,像是战败,对自己缴械投降。
“起风,回去吧?晚上做红烧
也不明白为什。
傅九云摇摇头,还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竹林边有几株细竹抽高,鲜嫩欲滴模样,他用手摩挲着,忽然兴起,在竹上刻“傅九云”三字,笑道:“回头这根竹子长高,名字大约也会随着长高,叫别人知道这根竹子是。”
他难得孩子气番,覃川也觉得有些好笑,凑过去在另根竹子上刻下自己名字,得意扬扬:“那这根就是。”
他俩把靠着竹林边上新长出小竹子都蹂躏遍,覃川抢不过他,只好抱住最后株竹子不放,飞快地在上面刻下“覃川”二字,还没来得及宣称自己是主人,傅九云便强行凑过来,明目张胆地在她名字旁刻自己名字。
“这根就是们两人吧。”他握住覃川挥上来拳头,忽然回头对她微微笑,“就算以后人死,成灰,总还是有痕迹证明切存在过。不会所有切都成灰。”
覃川别过脸不看他,心底不知是什滋味,鬼使神差,居然盯着竹子上两人靠在处名字发起呆来。是,他说得不错,就算以后肉体陨灭,魂魄被忘川洗涤,把这世痛苦美好尽数抛却,这片竹林却是他们存在过证明。青竹不会说谎,两人并排在起名字便可胜过千言万语。
她发很久呆,忽喜忽悲,时心跳时又颓然,竟有些如痴如醉。
已在黄泉亲人们,此刻是苛责她,还是为之欣喜?她从未有刻像现在这样,有种想要活下去欲望。不是对刹那美好欲望,是活生生,鲜血般炽热活泼欲望。或许真像傅九云说那样,他想要她过个普通女人该过幸福日子,事到如今,她自己也隐隐有这样种愿望。
明知这样愿望不可能,可期盼心不是假。她就这样被来回拉扯,想要在幻想里逃避令人痛楚那面。她才发觉自己仍然会幻想,想与他看着这片竹林越发茂盛,刻着两人名字那根青竹越长越高,到白发苍苍时候两人来探望它,说起那些永不湮灭事情——多美好幻想,令人流连忘返。
覃川有些疲惫地合上双眼,把额头埋进掌心,她已经不愿再想为什傅九云会出现在幻想里,仿佛那是理所当然,除他以外其他人都不可以,甚至左紫辰也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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