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造反事又如何说?难道天帝看出璇玑有成魔之兆,故而先下手为强?但此理更是说不通,他可算璇玑最亲近之人,不要说成魔,她那种呆头呆脑德性,只怕做妖都难为她。
为什?
他总也想不明白,想到天帝与后土大帝都有通彻天地神力,他身在阴间虽然旁人见不到,但后土大帝必定是能见到,不如去问问他。
禹司凤正要张口相询,忽见那面巨大帷幕高高扬起,扑面而来,瞬间就把他从头到脚裹个严实。禹司凤大吃惊,想要张口呼唤,那帷幕却连口鼻起掩住,挣扎间,只觉那帷幕又冷又滑又韧,不似寻常布料,缠在他身上,竟像是被条巨大蟒蛇缠住,丝毫挣扎不得。
他渐渐觉得血冲上头顶,窒闷得快要晕死过去,突然浑身松,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息。他惊恐地抬头,发现不知何时竟已身处忘川河畔,对岸
,盼她磨砺出番新模样来,谁知此举竟又错。当日寡人与天帝对弈,棋面陷入僵局无法继续。天帝便问吾,如何从那乱麻中拣出最初头,寡人便将那棋盘打乱,告诉他,剪断,重新再来。天帝感怀于此,便嘱吾为她重新再来。寡人收她神识记忆,令其成为未开化顽石。周判向来严明正直,不输于人,只盼你能琢石为玉。”
周判微震动,俯首道:“臣下无德无能,岂敢担此大任!”
后土大帝笑道:“周判何须过谦,为人师表,乃是大功德。不必再辞。”
周判这才答应下来。
禹司凤在旁边听得似明非明,只知他们指是璇玑,然而为什要说天界愧疚于她?什又叫重新再来?后土大帝说她曾经是煞神,但天界向来淡漠无争,又从哪里有过煞神?
他想得出神,忽听周判说道:“臣下斗胆,还请大帝为那人取个名字,盼她受此吉兆,他日得道回归天庭,也不枉天帝与大帝番栽培苦心。”
后土大帝沉吟片刻,方道:“罗睺计都本为煞星名,甚不雅观。她既从头再来,将来如何便成玄机……玄机……寡人赠予她名璇玑,盼她来日光明通达,得大道矣。”
说罢,幕后飘飘然飞出张月白小笺,上面笔致圆柔雅致,端正地写着“璇玑”二字。
周判恭恭敬敬地捧着小笺,放进怀中。
禹司凤在那瞬间顿时醒悟,璇玑此番下界既非历劫,也非遭遇惩罚。她命数即使是天帝也不明不白,所走每步都没有天定,完全要靠自己走下去。是得道还是成魔,抑或者是碌碌无为地做辈子凡人,都只看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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