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里穿着祥太卫衣和运动裤,早晨起直躺在矮脚桌旁边。她什也不吃,什也不喝,只是蒙头睡觉。祥太想确认有里是不是还在呼吸,但又不忍心把她弄醒,所以决定不去管她。
刚过中午,直未露面初枝从梳妆台抽屉里取出曼秀雷敦软膏,坐到有里身边,轻手轻脚地摇几下趴在榻榻米上睡觉有里。有里轻轻坐起来,初枝什都没说,开始在有里手臂和肚子上涂曼秀雷敦。她嘴上像念咒语似不停念叨:“痛痛鬼滚蛋,痛痛鬼滚蛋!”曼秀雷敦软膏刺鼻气味飘进祥太待着壁橱里。
“打扰。”院子那头忽然传来男人声音。初枝手停下来,手指上还沾着药膏。
“是民生委员米山。奶奶在家吗?”
根岸有两个儿子,个4岁和个2岁,丈夫还在找工作。“都是没男人疼苦命女人。”两人经常这样互相安慰。
“你也是,腮腺炎?”
信代摸下根岸脸,讥笑她是圆脸。
“什呀……才不是。”
“不好,别传染给……”
说在床上故意装得笨手笨脚。”
“真能装啊……”
对别人幸福生活说三道四,不负责任地说些有没,这让她们觉得出口恶气。信代等人高声笑起来。
“信酱,今早多亏你帮忙。”
和信代关系最好根岸在自动售货机上买罐装咖啡,递到信代手上。
大家提起屁股下圆凳子挪下,装出要从根岸身边逃走样子。
信代上班出门,亚纪化完妆后不知什时候也出门。
祥太整个上午几乎都待在壁橱里看旧教科书。初枝和亚纪当作卧室佛堂后面,有间现在已经变成储藏室儿童房间。墙上贴着身穿学生服、手里拿着悠悠球偶像招贴画,还有外出旅行买回来褪色三角旗。
这个房间写字台后面壁橱里,放着用尼龙绳捆成十字形小学教科书,还有练习书法用具。姓名栏里是孩子写字“柴田治”。应该是阿治小时候用过东西,祥太想。他按顺序从1年级书开始读起,现在已经读到4年级书。
有里大概就要在这个家里过下去吧?祥太对现在生活很满足,所以有些担心家里突然多出个人来,生活可能发生变化。
“别见外,彼此彼此。”
信代接过咖啡,没喝,用来暖手。
根岸早上要去保育园送孩子,手忙脚乱地就过出勤时间,信代替她打卡。
“怎样?发烧?”
“腮腺炎啊,腮腺炎。流行性,保育园传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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