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子当即回应:
“都这岁数交什朋友,只是增加参加葬礼人数罢。”
千奈津轻声笑起来。母亲说刻薄话本事贯出类拔萃
千奈津意识到踩到地雷,立刻打断母亲:
“现在这样也挺好,不用再担心那些。”
千奈津说着回头向四张半榻榻米(5)起居室张望眼,好像怕父亲缩着脖子偷听母亲说他坏话。
起居室里整理柜上有只木盒状小佛龛,佛龛前面放着崭新遗像。樱花绽放季节,淑子丈夫真辅没有任何先兆突然离世,74岁年龄不算老。
遗像前供着大福饼(6),炷线香冒着缕缕青烟。大福饼是千奈津打零工日式点心店“新杵”糕点。
琳恩蘑菇形短发,“屁股坐地上,还得满分,不懂溜冰。”
准确地说,琳恩得满分是艺术分,由于摔倒被扣除大部分技术分,就算这样琳恩还是得铜牌。不过,千奈津在意是另件事。
“那是花样滑冰,滑——”
“啊啊,滑——滑——”千奈津唱歌似重复道,其实她压根儿没想记住这个字。
淑子“嘿咻”声用力将被褥扔进和厨房连在起起居室,屁股坐下来,她开始折叠收进屋里衣物。
“没个人吵架还是有点那什吧?”
淑子口头禅“那什”也传染给千奈津。
淑子片刻不停地折叠衣物。“点儿都不。”她不屑地答道,“好不容易清净……”
又要开始抱怨父亲,千奈津想,她再次打断母亲:
“整天个人待着话要得老年痴呆,去交些朋友吧。”
千奈津转身面对饭桌,从今年收到沓贺年片中拿起张。
她正在写“服丧明信片(3)”。从台风第次登陆日本“黄金周(4)”前后起,母亲就开始念叨写“服丧明信片”事。千奈津说11月中旬发出去也来得及,不用着急,母亲却不停地催促。她执拗地认为若不早点儿做好那什,别人就准备好贺年片。“那什”是淑子口头禅,直以来她说什事都用“那什”替代。
看着贺年片背面,千奈津轻轻“哼”声。这张印着富士山明信片正面是打印上去新年贺词,地址和名字也都是打印,没个手写字。
“柳田先生是公司同事?”
起居室里淑子点点头。“是在成增那边工厂时部长。”她说着皱下眉头,不过她脸色并不难看,似乎还蛮有兴致,“你爸向他借过好几次钱,每次还钱都是向板桥大哥开口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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