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儿?”小鱼仙倌支起身,“你怎来?夜里凉,你大病初愈怎便赤脚外出?”他抛开手上竹简,迎上来,口中颇有几分责怪。
低头看看自己走得泛红足尖,讷讷地动动脚趾,这才发现自己没穿鞋,不晓得是出门便忘穿还是半路给蹬掉。还未想明白,下刻身子忽地轻,却是小鱼仙倌将横抱起来,骇下,片刻之后,他已将放在竹榻上。
在榻沿上楞楞坐着,任由小鱼仙倌抓双足在掌心番活血搓揉,最后,索性将脚握着放入胸口,也不嫌路走来沾腌臜。
“怎呢?”小鱼仙倌望着,循循善诱。
脚上暖和许多,清清伤后有些疼痛嗓子,回句答非所问话,“小鱼仙倌和多少仙娥有过肌肤之亲呢?”
过。
蓦地,睡梦中凤凰突然伸手,把抓住穗禾右手,想来力道惊人,听得穗禾闷痛哼。凤凰上下唇微微翕合,不晓得说句什,但见那穗禾背脊僵,似乎怔怔,不过只是短促瞬间却又恢复,任由凤凰握着她手,还伸出另外只手轻轻覆上凤凰手背,来回摩挲,凤凰松开拧紧眉头。
片刻之后,穗禾说句话,然后,俯下身子……
双唇相贴。
良久……
揉揉眼睛,看得真真切切地有些不清晰,凤凰动下,想是早醒。
穗禾俯身前说那句话听得真切,她说:“亦欢喜你,旭凤。”
沿着原路翻墙出去,在栖梧宫门前绵延不见尽头长阶上托腮坐许久,抬头看月,觉得今日夜太黑,月光有些刺眼。
睡意尚无,此时天地之间尚且醒着不晓得还有几个,但有人定还未入眠。
黑沉沉夜色里,璇玑宫外墨林之中,润玉仙倌闲闲半卧在席竹榻上,右手半扶脑侧,手肘撑榻,左手握册卷轴,萤虫为灯,半明半灭,轻盈飞舞在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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