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文件,小野木事前都反复读过多次,对案情十分熟悉。
嫌疑犯身穿皱皱巴巴衬衫,沾满污垢衣领又黑又脏。
“你经历?”
小野木开始审问。既然看过文件,这些本是不消提问,但作为检察官审问步骤,仍是必不可少。
柴木郎低声作回答。他原先在滋贺县家工厂当工人,因裁员而失业,于是和当时房东家个名叫下田美代女人块儿来到东京,投奔她住在龟户娘家,叨扰大约有两个星期左右。
坐在小野木乔夫桌子对面,是个二十九岁男人。他脸色苍白,双目低垂。多日没有刮过胡须,由下颚长到两腮。
这不是张普通苍白脸。皮肤毛孔里沾满泥垢,苍白之中显得脏而发青。小野木对这种脸色好不容易才适应。
小野木身后便是玻璃窗,阳光射到他背上,再往前刚好照到嫌疑犯鼻子以下那半张脸。
小野木桌子上,堆放着各种文件。其中有解送书、陈述书、现场检验书、物品没收书、现场示意图、抢劫案件侦查报告书、犯罪搜查报告书、审讯记录等,简直像座小山。
这座小山,全部是坐在对面这个垂着眼皮、面色苍白嫌疑犯有关文件。
柴木郎说话声音虽然很低,但讲得很干脆:“来东京以后,就到处设法找工作。但因没有合适活计可干,只好整天闲逛。因此,钱包就紧张,终于走上干坏事道路。”
“你说来东京以后没有工作,”小野木说,“可是,若肯从事体力劳动话,难道会没有工作吗?”
“出去打两三天零工,起早贪黑就不用说,而且经常找不到活,
桌子不只张,宽敞房间里摆整整排。连小野木在内七名新任检察官坐在边,七个嫌疑犯分别坐在正对面。检察官椅子是宽大转椅,而嫌疑犯坐却是又小又硬木椅。
不过,两种椅子都已陈旧,在这点上倒有相同之处。
七名年轻检察官和七个嫌疑犯正在问答。位上年岁检察官,倒背着双手在屋子里缓步踱来踱去。他不时地停下脚步,听听某对问答,然后又微笑着踱起步来。
坐在小野木面前这个男人,名字叫柴木郎。他全部情况都记载在桌上文件里。其中经历调查书最为详细。
该犯原籍是岐阜县R郡R村。无业游民。到东京第二个星期,犯下需要来此受审罪行。罪名是抢劫致伤罪,具体情况在所辖警察署送来陈述书、搜查报告书等文件里已经详细记录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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