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子自己动手作好安歇准备,心里想着这下丈夫三四天内是不会回来。远处传来汽车停下声音,紧接着又发出开动声响,很可能是丈夫乘上那辆汽车。
赖子回忆起故乡山川风貌。
山谷里流出来两条河,在赖子诞生盆地市区处合而为。山势和缓,流水驯良。离京都很近,距奈良也不远。
结城庸雄本是该县县议会议长儿子,与赖子亲事,是经人介绍,并经事前相处而成婚。赖子故去父亲和他父亲本是至交,所以才劝她结下这门亲事。可是,好景不长,还不到年,父亲就嗟叹不已:“庸雄很不成器啊!老子很好,儿子不肖。”
赖子对丈夫感到失望,远比父亲要早得多。
丈夫方才做出动作,更是许久没有事。赖子心里明白,丈夫今晚是有某种意图。
于是,无论如何要和丈夫决裂心情,变得愈发强烈。
走廊里发出推开拉门响声,那声音来自丈夫房间。赖子想到他可能要到自己卧室来,不由得浑身阵紧张。这时,脚步声果然在自己房间拉门外面停住。
“走。”丈夫声音很大。并没有拉开门往里看。
赖子起身来到走廊,看到他穿着大衣,正站在灯光昏暗房门口。
结城根本没心思去从事项正经职业。待到身为县议会议长父亲在地方政治活动中把资金花个精光,家道中落时,他这种性格就愈发不可救药。
讨厌任人驱使,这似乎是结城信条。然而,他却根本不肯面对困难努力奋斗。他喜欢冒险,事业对他来说仿佛场豪赌。但纵使这样,也毕竟还是赌博。
来到东京以后,他也只是周旋于父亲担任议长时代友人之间,并且唯有这种巧妙政治掮客式本领,使他崭露头角。
“你要想回来话,什时候都可以回家来。把你嫁给结城,完全是过错!你不必道歉,是应该承认错误。”父亲常常这样说。
自然,父亲与结城就更合不来。直到父亲去世为止,结
赖子在手插口袋立在那里丈夫跟前蹲下,把皮鞋摆好。他把脚伸进去,掏出只手,用长长鞋拔子在专供脱鞋石台上把皮鞋穿好。完全是副傲慢架势。
“汽车还通吗?”赖子考虑到时间说。
“到大马路上能叫到。”丈夫说。
丈夫不讲明去处,赖子也不打听。这个惯例已持续许久。
丈夫那高大背影,映着门外昏暗灯光,沿着家前石头台阶走下去。踏在石阶上皮鞋声,更增添深夜凄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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