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过。”
小野木沉默会儿。赖子真想大声疾呼,可又不知道呼什才好。
“无论如何
远处传出响声。赖子抬起头来,女佣人正立在拉门那里。
“太太,您电话。”
赖子连作出回答气力都没有。
“怎办呢?是小野木先生打来电话。”女佣人颇有顾虑地说。
赖子清醒过来,几乎是无意识地朝电话走去。
与结城离婚手续。为此她还曾去家庭法院询问过法律方面手续。
尽管如此,她还是给拘留所结城准备好去探望时要带东西。虽说是要离婚丈夫,但这是作为妻子最后次义务,并非出自爱情。
然而,这件事也只好中途告吹。赖子已经知道,结城另外还有两个女人会来拘留所给他送东西。那是赖子所不认识两个女人。
尽管结城连续几天不回家,或者发现他在外面游荡证据,多年来,赖子都不曾有过动摇。她态度是,无论结城干什,统统漠然置之,即使知道两个女人热心地给丈夫送东西,感情上也没有起过波澜。
赖子第次确知:即便自己离去,也还有女人照料结城。这反而使她感到安心。她可以把服侍结城那段经历当成事不关己遥远过去。
“是小野木。”
也许是听觉毛病,小野木声音有些嘶哑。赖子无法立即答话,胸口闷得发不出声音。
“听到吗?”小野木又说句。
“……听到。”她勉强开口。
“看到报纸吗?”小野木问。声音平平淡淡。
然而,报纸上关于小野木报道却使赖子陷入精神错乱状态。
想到小野木身影,心里就觉得好似站在悬崖上注视着要从自己脚下滚落石块。那石块面沿着陡峭崖壁翻滚,面向下落去。随之而来,仿佛脚下其他沙土石块也都卷起烟尘,发出轰响,沙石俱下,直落谷底。沙土吞没赖子塌陷下去……
在坠落过程中,仿佛追忆往事般,赖子眼前浮现出自己故乡情景。那已经是与今毫无关系事情,可是唯独那情景却奇异地闪现出各种色彩。干裂红土围墙,爬着蜥蜴石壁,行将倒塌门楼,无人行走街道……这些景物又把些断断续续场面联系到起,有幼年时期朋友身影、母亲面容,还有死去哥哥脸庞。
身体似乎就这样朝下沉去。脑海里涌现出各式各样念头,而这切竟奇妙地全与眼前面临现实问题毫无牵涉。
她思维同现实之间,出现巨大裂痕,间隔着无形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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