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明子之所以驾车去静冈,就是为赶到躺在病床上姑妈跟前,向她详细述说两周后自己要结婚事。明子在出发前,还给正平打电话:“姑妈十分宠爱,所以定要趁她神志还清楚时候,把举行婚礼事告诉她,让她高兴高兴。”
没想到在听到这句话三小时后,她就命归黄泉,唯有她声音还回荡在耳畔。
正平关掉手电筒,屁股坐在草地上,双手捂住脸。他双手很快就湿,就好像浸到水里般。他任凭自己畅快地痛哭场。悲哀深处自有番甘美,他深深地沉浸在这种甘美感受之中。
四周已是漆黑团。正平重新清醒过来,从草地上站起身,打开手电筒。圆圆
天桥上。
不过,这不是靠近连续撞车事故现场那座天桥,而是靠近御殿场另座,和前座相隔约公里,要到事故现场则需再往回走约七百米。
正平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深感没有出租车不便。过天桥后,他将摄影包背在肩上,顺着与高速公路平行南北走向村道匆匆赶路,时而大步行走,时而路小跑。
可是,还没等到达事故现场,太阳已经下山。天空片澄明蓝色,而树林中已经涌起黑色,在下面高速公路上流动着车流全都亮起前灯。
山坡上毫无遮蔽,在天空余晖映照下,仍较为明亮。可是,这种亮光再过几分钟也行将结束。
黑色胶带头到底是在哪里粘到皮鞋底上去呢?正平俯视着满是杂草斜坡,顺着小路放眼望去,用目光搜索着自己刚才转悠过地方。
交通组组长介绍帮他找到目标。将这边斜坡上小松树和高速公路对面山坡上特征明显小树林连成条线话,处于连线位置上那段路面就是铝板厢式车翻车地点。而他就是在那儿路边上用新买玫瑰花束换下枯萎桃花花束,并把那束枯萎桃花放到现场南边百米处野杜鹃下面。在那里,他小心翼翼地将枯萎花束摆放好,又思考好会儿“火球”问题,待时间比较长。兴许就是在那带踩上胶带头吧?
他从摄影包中取出手电筒。因为暮色已经相当浓重,要在长长芒草丛中寻找什已经十分困难。
他顺着斜坡下到野杜鹃那儿,蹲下身子手握着手电筒,手拨开杂草。草丛中响声窸窣,条蛇尾巴晃就不见。
圆圆亮光中浮现出枯萎桃花和菜花,纸折小人偶耷拉在枝条上。正平感到明子对于自己重返此地似乎十分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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