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息静气，弓弦渐渐拉满。风烟咬紧
牙关，手
松，终于射出这箭！
暗夜里丝锐气破空
轻响，黑色小箭宛如与夜色融为体，直噬杨昭心口！
电光火石间，道耀目银亮“铮”声，自杨昭右手下斜窜出来，在他胸前不到掌距离，堪堪迎上劲疾箭矢，叮！火星溅，箭去势太快，被击飞瞬间如流星般闪过。
没留丝喘息空间，风烟第二支箭已经出手！准确地说，是四支箭，分别袭向杨昭咽喉、心口和左右两侧，把上下左右退路同时封死！这正是这把四弦弓必杀技，当初袁小晚那样身手，若不是风烟手下留情，也险些伤在箭下，更何况是毫无防范、措手不及杨昭？
“来人！”
去，里面果然是杨昭。
他在做什
？好像……在写字？
桌上铺宣纸，这样夜，这大风，这样混乱战局，他不去研究对敌之策，却在这里闲情逸致地练起书法来。风烟实在是不明白，杨昭脑子里，到底都装些什。已经写好幅字，正搭在虎皮椅子上晾着墨迹。风烟眼瞧过去，原来是这句：“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字字铁划银钩，力透纸背。从上面半干墨迹来看，应该是刚刚才写出来。
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
想不到，杨昭居然还写得这笔好字！只不过，这样句话，让他写出来，岂不讽刺。
杨昭声断喝，身形如电般疾转，左手在桌上抄，两支饱蘸浓墨毛笔凌空跃起，溜墨点如花飞散，笔箭相击，竟如金铁交击，铿然响——如非亲眼所见，风烟实在无法相信，这疾电惊雷般箭势，连石板都禁不起这箭力量，却被两支小小毛笔当空拦下来！
几乎与此同时，杨昭右手起处，那耀目银光乍现，当胸箭应身断裂；而袭向他咽喉那道黑色箭影，随着他身形疾转，正刚刚擦着他耳侧掠过，箭尾带起疾
风烟握紧手里弓弦，慢慢抽箭，上弦，开弓——锋利簇尖，对准杨昭眉心。
杨昭眉心微微蹙起，似在凝神端量笔下字，又似在想着别什心事。
——他有着对很好看眉毛。浓黑而英挺，有剑锐气，让人见难忘。
风烟突然觉得心底有根丝弦，轻轻震，带来裂帛般丝惊动，让拉弓手指也不禁随着跳。这支箭，就要射穿他额头，而这张脸，从此就毁。
不知怎，风烟手竟不自觉地移下去，箭锋点寒光，重新又对准杨昭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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