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兆也舍不得走，索性半跪下来，也不拘姿态低贱，温声道：“
给陛下沐发。”
雍理有开心
些：“嗯。”
平日里雍理最烦洗头发，他头发又细又密，束发时看不出来，
旦散开能把整张后背全铺满。
他头发又多又长，洗头发有多烦人，真是言难尽。
雍理即便有人伺候着都嫌烦，毕竟要洗净擦干，等折腾完他也烦透。
不怨他出神，实在是这双因热气而泛起水雾
眼睛太好看，好看得他想轻轻亲……
沈君兆轻吸口气，垂眸道：“于礼不合。”
雍理生气：“什
礼不礼，朕说行那便合！”
沈君兆向来是有着轻描淡写稳住他本事：“陛下若执意如此，只能回去睡。”
雍理：“………………”
雍理催促他：“你也快更衣入浴！”
沈君兆已经脱外衣，但身月白里衣也把人裹得严严实实，看着都热。
雍理不知道自己想什，所以也就胆大包天：“快快和朕起沐浴！”
沈君兆哪里敢？他连眼睛都不知该放到何处——边挪不开，边又不能看。
他心里竟还慢慢地升起些失望。
宫养老！
沈争鸣对雍理虽管东管西，但在些不涉及危险地方，还是颇为纵容。
比方修缮皇宫，比方引温泉水入室搞个金玉浴池，再比方大修御花园，四季景观常置……
后来元曜帝那有些奢靡性子，与老沈相教养不无关系。
大事严苛，俗事精养。
今日却不同往日，沈君兆手轻巧灵活，仔细给他梳理着长发，只让雍理觉得舒服闲适。
雍理闲不住：“朕
沈君兆也不言语，就这般恭敬候着。
雍理能怎样？
打不骂不得凶不得！
他日后若是立后，怕都没这个耐性去哄自家皇后！
“好嘛好嘛，朕依你。”元曜帝这便放软声音。
说不清为什挪不开，也说不清为什会失望。
想看着雍理，也不愿看着他，更不愿他这般肆无忌惮地给他看。
沈君兆来到浴池旁，让自己眼睛只盯着沾水墨色长发：“介白衣，怎能和陛下共浴？”
雍理转头看他，不满道：“说好起沐浴！”
沈君兆愣下——
是数百年都不怎差钱沈家做派。
所以雍理这浴池相当不错，温泉水养人，夏日温度配得低些，泡泡也很舒适。
宫人早就候着，为雍理解里衣，雍理泡进池中，只觉通体舒泰，夏日炎炎褪去大半，心口燥热也轻些，只是仍旧不满足。
“阿兆！”雍理唤他。
沈君兆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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