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理靠坐在座椅中,眉眼舒展:“莫要多费口舌,朕听着。”
沈君兆得他赐座,就在他身旁,此时他拿起最上面折子,缓声念起来。
雍理听着听着便有些迷糊。
曾几何时,他与沈君兆书房嬉闹,份折子能看上小半时辰。
如今沈君兆声音比少年时成熟且迷人,却离着他越来越远。
,全看完晌午也能歇得久些。”
他这话也是巧妙,故意提提自己昨晚事,惹得沈君兆心软——
昨晚雍理如何边红着眼眶边批奏折,如何蹲在地上孤零零写批语,如何勤勤恳恳地用政务来麻痹自己,没谁比守夜沈君兆更明白。
雍理这性子沈君兆又是何尝不知?
平日里最是好说话,万事都想得开,天塌都能笑笑道句:“别怕,有朕在。”
倘若时光倒流,他宁愿停在那无所有日子。
他无所有。
沈君兆也无所有。
无所有,何惧天高地远。
这样明朗如朝阳人也是会难过,他难过十分与众不同,不哭不丧不怨人,只是更加勤奋刻苦,待自己更加严苛,那些撒娇卖乖全然不见。
儿时是他抄写数十遍字帖,今日是口气批完数百份奏章。
沈君兆轻叹口气,低声道:“那臣逾矩……”
桌案上奏章十有八九都是在内阁过遍,可旦放到帝王书案上,旁人就轻易不可碰。
子难可以看是因为他本质是内臣,沈君兆如今何止是外臣,更是能撼动帝王根基权臣,按理说该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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