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伤他!
君臣二人这忙,又是打更声响。
再不睡,明日早朝得没精神。
雍理体格虽好,也经不住日夜熬着,他正打算洗漱睡,却见御前侍卫商哲匆忙入殿。
雍理心莫名跳:“慌什!”
商哲是他近臣,虽说只领个侍卫头领职位,背地里却掌着内廷暗卫。
后来他以为沈君兆会成为那个支持他拥戴他信重他人。
可惜,回头。
他还是独坐高庭,台下尽是豺狼虎豹。
雍理心里很不滋味:“如果沈君兆此举是为让朕松懈,那他确是变。”
子难垂眸道:“那陛下会为他停止革新科举吗?”
他们似乎有点年少情意,却没有那些旖旎绯色。
雍理觉得这样也好,就这样也行。
辈子君臣。
辈子好友。
辈子守望。
理却只盯着沈君兆。
然而他年轻首辅大臣无动于衷。
他纳妃收人,沈君兆不在乎。
他“宠幸”旁人,沈君兆无所谓。
他把他们誓言抛之脑后,沈君兆却像是松口气,得到解脱。
他性格远比替雍理外出办事哥哥商野沉稳,素来是个严肃内敛性子,少有情绪外漏。
商哲忙行礼,低声道:“昨夜沈相回府路上遇刺,马车被炸个底朝天!”
雍理豁然起身,脑中嗡嗡作响:“你说什!”
沈君兆遇刺?在首京遇刺?
谁能伤他?
雍理侧歪着身子,神态散漫,眸中却异常坚定:“谁都无法动摇朕。”
他既坐这万里江山。
便要成就那天下万民!
雍理轻吸口气,敛心神:“来,陪朕看下这些年取士策论文章。”
子难应下来。
也可以……
然而在他放下情情爱爱,大刀阔斧推新政,想给天下个相对平等相对自由时,沈君兆第个站出来反对他。
世族全部聚到他身后,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仿佛只要雍理意孤行革新科举,他们就要反他。
雍理从小就知道,自己必须立起来,因为他身后无人。
当时雍理恨极沈君兆。
他年少时有多爱他,就有多恨他,整整年半功夫,他不曾私下里同他说过句话。
再后来……
还是他恬不知耻地在沈君兆生辰时去找他。
沈君兆见他,却始终保持着分寸和礼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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