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脖颈往下全是鞭痕,血肉翻裂,鲜血模糊,难以想象怎有人会如此狠心,也难以想象沈君兆是如何承受。
伤口没有丝毫处理,有些地方已经化脓,旧伤叠新伤,眼前人能活着都成奇迹。
雍理碰都不敢碰他,只是恨得咬牙切齿:“沈争鸣……沈争鸣怎如此……”如此禽兽不如!
虎毒尚不食子,连畜生也不会对亲生骨肉如此残忍!
沈君兆自己把衣服拉上,穿戴整齐,声音中没有丝毫委屈与埋怨:“是应得……”
雍理眼眶通红,嗓音直颤:“把衣服脱……”
沈君兆声音平静无波:“陛下莫要多思,没事。”
雍理重复道:“把衣服脱!”
沈君兆:“…”
雍理自己上前,解他衣襟。
沈君兆低声道:“陛下安心,没受责罚。”
雍理却没有半点送快模样,他面色霜白,嘴唇颤着:“过来……”
沈君兆怔。
雍理握住他手腕,强行拉他出御花园。
赵小泉忙跟上来,雍理厉声道:“滚……”
方,仗着沈君兆耳聪目明,偷偷和他说些悄悄话。
夏日燥热,御花园虽繁华盛放,却因没什遮挡而越显炎热。
雍理为避人耳目,去那湖心亭。
此时亭子没有雨幕,只是个简简单单乘凉处,好处是在湖中,四周有够空旷。
待到身旁没人,雍理急声问道:“你可还好?”
句话激怒雍理:“朕不许你如此自轻自贱!”
沈君兆垂眸,眼睫下黑眸沉沉,没有丝毫光亮。
雍理又气又心疼,也不知是该心疼他这满身伤,还
沈君兆按着他手:“陛下……”
雍理带哭腔:“给朕看看,阿兆你给朕看看。”
沈君兆到底是拦不住他。
长袍褪下,里衣早被鲜血染红。
雍理虽有心理准备,可看到这样景象,依旧如遭雷击。
赵小泉哪敢走开,正想劝上句,雍理脚踢在他小腹:“朕说话,已经是放屁对吗!”
此番盛怒,宫人跪地。
雍理只拉着沈君兆,大步回寝宫。
他砰地声把门关上,把所有人都拦在外头。
沈君兆垂眸盯着脚尖。
沈君兆:“没事……”
雍理借着亭柱遮挡去拉他衣袖。
沈君兆没躲,雍理把掀开他宽袖:如玉肌肤,虽有些病态苍白,却连半点疤痕也没有。
沈君兆身体从不留疤,但也需要个恢复时间,若是伤着,没个十天半月是好不,等结疤后才会慢慢褪去,变得光滑如初。
这才两天光景,若是有伤,肯定不会这般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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