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理:“子瑜才学非凡,远比那杨家长子优秀。杨光远尚且为儿子谋个好差,怎得沈相却如此不疾不徐。”
沈争
沈争鸣恭声道:“陛下爱重老臣,也看重犬子,乃臣等大幸。”
雍理话锋转:“朕瞧着子瑜年纪也不小。”
沈争鸣心咯噔声。
雍理顺势道:“按例也该蒙荫,沈相忠君爱国,为朕操劳这数年,朕刻都不敢忘,子瑜既是沈家独子,理应为父分忧,早日入朝为政。”
沈争鸣哪会给沈君兆此等机会,忙道:“犬子尚未及冠,家未成如何立业?且再给他些时候,等成亲定心,再入朝为陛下分忧,也为时不晚。”
雍理冷笑:“回府做什?惹沈相不痛快吗!”
他这般冷脸冷声,沈争鸣愣下。
雍理却不想再给他台阶:“今日听钱太师讲学,说到先周魏国名将乐羊,他为大败中山国,不惜啖食亲子以表忠心,此举虽忠君爱国,却泯灭人性,沈相觉得合适吗?”
沈争鸣眉峰蹙起,道:“自古忠义难两全……”
雍理震怒:“沈相觉得,这般连亲子都可啖食禽兽,值得信重?”
为君,雍理感受得到,也信重沈争鸣品格,觉得他只是严父教子,没想过他是这般。
这次雍理忍不。
这哪是父子?简直像是血海深仇!
再怎严父,至于把儿子往死里打吗?
何况沈君兆也中毒,何况他还是因拒绝不他才带他出宫,再退万步讲,沈君兆待他掏心掏肺,沈争鸣当真不知?
成亲?给沈君兆定亲?
不提这个还好,提雍理原地爆炸。
做梦呢!
他顾及沈君兆身份,不缠他入宫为后,可不代表能容忍他娶妻生子。
他既为他荒芜后宫,守身如玉,沈君兆也必须此生此世只他人。
这话极重,饶是沈争鸣心疼爱雍理,也不免有些动气。
反倒是沈君兆轻声劝道:“陛下息怒,家父待极好,正所谓严父出孝子,家父不过是爱之深责之切。”
他明明是为沈争鸣说话,可沈争鸣投向他视线却满是威胁。
雍理哪会瞧不见?他只觉心里更堵,对沈争鸣怨气更重:“这般说来,倒是朕错怪沈相。”
气归气,面子还是要给沈君兆。
既知道又怎忍如此这般责罚他!
雍理直接把沈君兆扣在宫里。
沈争鸣忍三日后终于还是说道:“陛下,犬子是外臣,不合适终日留在内宫。”
雍理等就是他这句话:“朕要他留在宫中伴驾。”
沈争鸣对他向来是耐性极佳:“白日伴驾,晚上还是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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