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没这份苦痛,他又如何能活下来。
砒霜、蜜糖。
执念、信仰。
恨与爱……
人这生,不过在此间徘徊往复。
子难愣住。
雍理尚在病中,但眼中光点极亮,仿佛生命之火因此而燃,因此而旺,因此而盛:“是个不情之请,但真对
太重要
,这封信不送出去,
……
……”
他怕极沈君兆得知他死讯后出事。
他拼命活下来,若是再与他阴阳两隔,那……那……他活下来
意义是什
!
子难并未多问,只道:“你说便是……”
他救雍理,耗尽满身内力为其逼出毒素,又将师父留下
救命药喂给他。
雍理睁开眼时,已经睡在个陌生
帐篷中。
子难面色苍白,声音沙哑:“你中毒太久,贫僧也只能尽力救你性命,至于你身经脉……”
经脉尽毁,身内劲全无。
子难不知他之前身手如何,却知从今以后雍理身体只剩孱弱。
雍理甚至来不及寻纸笔,扯过衣袖破布条,咬
指尖血,写下六个字——
阿兆,等朕回来。
这时子难才知道儿时玩伴竟贵为大雍皇帝,也知道他心上住个人,更知道他拼命活下来只是为
再见他
面。
执……
命中最大苦痛。
哪怕精心调养,只怕也会落下夏日骨痒,冬日筋痛毛病。
雍理全无所谓,他只道:“没死……”
子难与他说番自己如何被人喊去,又是如何发现强撑
他,又是怎样给他治疗……
雍理听完喟叹:“谢……”不是幼时薄乐,而是今日子难。大恩如何言谢,只能铭记于胸。
子难并不知他遭遇,但他们连叙旧功夫都没有,雍理急声道:“能不能帮
送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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