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理到底是压住情绪,耐心道:“你不解阿兆,子难,他对很重要,对他也是极重要,你信,他是不会背叛。”
他自称用,因为此时他不是以帝王身份在说这件事,他只是雍理,而雍理与沈君兆是彼此最最重要存在。
当局者清旁观者迷。
子难看得清楚,可惜没法叫醒装睡人。
“陛下,握住贫僧。”
子难蹙眉:“你这夜夜难眠,白日又有番操劳,身体如何受得住?”
雍理也确是有些受不住,他问子难:“有什办法能让朕踏实睡觉吗?”
子难轻叹口气:“陛下握住手。”
雍理顿下。
子难解释:“贫僧给您传些内力。”
门窗早就关得死死,再加上这炭火温度,哪会有风?
可雍理只觉得外头呼呼冷风全吹到他身上。
什都不管用,只有冷,冷得骨头痛。
去年冬天他在六州,也是这般冷,只是那时他每日盯着战事,冷到骨缝痛也得忍住。
尤其他想到首京沈君兆在等他,他更加不能因为自己而拖慢进度,只想着快些、再快些回来。
心意相通,他们准提防警惕,万他们起事,以朕和阿兆如今势力,恐怕镇压不住!”
子难:“……”
雍理并不需要他接话,他只是要说服自己:“阿兆素来谨慎,可能心里已经想朕想得不行,却还要做足样子!”
对,沈君兆向来能忍,比他能忍。
他也得忍住,小不忍则乱大谋,等切万无失,他与沈君兆才能安枕无忧地在起。
雍理心里很不是滋味:“若是阿兆在……”
沈君兆内家功夫更加得,他可以给他缓解这寒冷,但是……
子难心中罕见地涌起些怒气:“陛下何必这般自欺欺人!”
只此句话,雍理面色沉下来。
子难自知失言,垂下眼眸。
如今倒是回来,也见着沈君兆,甚至他顺利扶持自己势力……
可这个冬天却比去年还难熬。
冷得他心都像被冰锥下下刺着。
子难知他难受:“明日早朝……”
雍理摇头:“无妨。”
谁知这忍,就是整整两个月。
大雍地处北方,入腊月后场雪厚过场,雍理以前是怕热不怕冷体质,如今因那杯毒酒,彻底伤根基。
随着入冬,他每晚都彻夜难眠。
屋里烧着银雪炭,温度已经提到内侍额头冒汗程度,可雍理却仍旧觉得冷。
他裹着裘衣,烤着明火,喝着温酒,手脚依旧冰凉。冷也就罢,他还总觉得骨头缝里在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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