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兆温声道:“陛下亲力亲为,还怕臣会出事吗?”
雍理抬头,眼睫被泪水沾湿,簇簇得衬得眼睛更大:“你把子难带上。”
沈君兆当即道:“子难必须守在陛下……”
雍理盯着他。
沈君兆改口:“
沈君兆出征,为是大雍百年太平,为得是中原百姓未来富庶安康,也是为他们。
为和他在起。
滔天之罪,唯有用惊世功绩来抵。
未必抵得,却能勉强换来些许心安。
这让雍理如何拒绝?
但凡他有三年前身体,早就与梁铭合作,端杜景修老巢,斩付安义于马下,收回全国兵权,彻底镇服中原。
可惜他没办法驾马,没办法张弓,他甚至连坐在马车都能被颠没半条命。
御驾亲征已成绝唱,雍理能好好活着已是意志力强大。
如今除他,唯有沈君兆是最合适人选。
道理雍理都懂,可他心不安。
臣身手,便是大雍数十万将士还护不住军队统帅?陛下莫要拿三年前亲征比较,当时沈争鸣想置臣于死地,是釜底抽薪。此行臣出征,后方有陛下坐镇,谈何内忧?”
雍理眉心蹙起:“战场瞬息万变,没有万无失。”
沈君兆:“如此说来,臣便是留在首京就万无失吗?”
雍理:“……”
沈君兆又道:“陛下明知此役非战不可,先帝故去十余年,和前朝瓜葛也该有个断。”
雍理眼泪滚烫,濡湿沈君兆单薄里衣:“朕害怕。”
沈君兆心中刺痛蔓延至四肢百骸,连指头尖上都仿佛扎针:“臣定会安然归京。”
雍理死死抓着他衣衫:“朕……朕……”
沈君兆吻吻他发顶,道:“臣出征前准备,由陛下手操持可好?”
雍理轻颤身体缓些。
雍理埋在沈君兆怀里,嗓音微哑:“阿兆,不去好不好?”声音里带哽咽。
沈君兆心如刀割,却仍维持冷静声线:“陛下,背德之罪,如何能抵?此行算是臣提前赎罪吧。”
雍理身体僵住。
沈君兆轻轻抚弄着他细滑后背,慢慢说道:“臣已犯下滔天大罪,能领兵出征还大雍百年太平,死后也算有所交代。”
这是沈君兆心结,也是雍理没办法反驳地方。
雍理仍道:“不是非要起战事。”
沈君兆:“杜景修狡兔三窟,付安义贼心不死,各地总兵不忠,不用兵如何震疆域。”
雍理哑然。
沈君兆继续说道:“朝上情况陛下也明白,除臣谁也领不兵,便是陛下如今身体也去不战场。”
这是雍理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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