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每个人都很有默契,没有去看正在痛哭那个女孩——好像这样暂时不打扰,能给她点点安慰样。
入夜,郭西乡夫妇围在被解救郭朋身旁嘘寒问暖,小汪等人把胡强押上警车。周舒桐带着任迪往外走。
走到关宏宇身旁时候,任迪抬头看着关宏宇,忽然脚步错,向他走来。周舒桐本来想要拉住她,却不知道怎,没能伸出手。
她就这坦荡荡地走到关宏宇面前,瞧着他,问:“如果刚才真拿刀去杀胡强,你怎办?”
关宏宇脸色还是很黯淡:“跟你说过,每人都得为自己选择买单。也不例外。”
助地后退两步,靠在机床上。关宏宇不慌不忙地摘下耳麦,把刀扔在任迪面前,任迪看着刀,疑惑地望着他。
关宏宇看着她,忽然低声道:“说过,这次不会再骗你。”
任迪惊疑不定地回望着他,慢慢地伏下身,捡起刀,看眼胡强。
胡强似乎有所预感,闭着眼睛,低下头。
关宏宇仍旧看着任迪,从她湿红脸颊,到布满血丝双眼。他忽然在她身前蹲下来,缓慢而清晰地道:“但你要明白,杀他也罢,杀郭朋也罢,你弟弟都不可能活过来。知道你恨他,你也恨郭朋,你甚至可能还恨……是,也许跟他俩样,都有对不起你地方……”
任迪惨然地笑,小声说:“那你可真得多加小心,你们要买单,实在是太大……”
她说完凑到关宏宇耳边,极小声地道:“知道,之前白天那个不是你。”
关宏宇脸色变。任迪似乎是故意,笑笑,又说句:“不过相信,你不是杀人犯。”
她站直身体,看着他脸惊愕表情,绽出个极其耀眼笑容:“你也不是那种人。”
她说完就走,再没回次头。
任迪拿刀手止不住地颤,尽管努力控制,但眼泪还是不断地喷涌而出。
关宏宇抬起头,看着任迪:“不知道……只是……有时候,你知道,你不可能去怨每个人。人这辈子,就是在不停地做选择。无论选对选错,都不能指望让别人替你买单。任迪……”
任迪抬起头,泪眼婆娑望着他。关宏宇轻声地、语气近乎温柔地说:“已经记起来……那天,们什也没发生……你只是出于好心,照顾——任迪,你是个很好姑娘,你不应该是今天这个样子……”
任迪彻底崩溃,撒手扔刀,跪在地上抱头痛哭。
关宏宇重新拾起耳麦,说句话,分钟后,周巡等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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