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见深看着他修长脖颈,心颤,声音越发温柔:“涟华哥哥。”
这声称呼算是戳到沈清弦软肋,他转头,凶巴巴地瞪着他。
说来可笑,明明他在生气,明明他在发火,可顾见深却感觉到前所未有温暖,整个人都像被泡在糖浆中,又热又甜,胸腔中充盈无法言述。
“错。”顾见深声音动听极,“不要生气好吗?”
沈清弦见他这样也心软,不过他还是很气:“陛下可知错在何处?”
他这话说得很重,放到其他帝王面前,已经算是妄言,可以定罪。
但是顾见深却听得心烫,股热流激涌而出,让那万年寒冰都松动些。
“……”他连自称都忘用,顾见深急道,“不想惹你生气。”
听他此言,沈清弦更气:“陛下也太瞧不起臣!”
说罢他起身,竟然把顾见深扔在这儿,自己回屋。
葛景山关押待审?”
就这样直白问出来?他以为他会更含蓄些。
难道连关押都不行?难道这样当街行凶狂徒还要无罪释放?
顾见深低声问道:“那国师觉得该当如何?”
沈清弦勃然大怒道:“此等恶徒,当除以极行!关押待审?有什可审!物证人证俱在,此等狂徒就该严惩,陛下此时心软,日后有人效仿该如何是好!”
顾见深道:“罔顾私情,无视法度。”
沈清弦气顺些,他苦口婆心道:“臣教您儒术,教你法学,可不是让您徇私舞弊!”
顾见深软声道:“是朕不好。”
他都这般高大,竟又摆出些年幼时模样,沈清弦哪里还气得起来,他声音温和许多:“臣只愿陛下康明,勿行为民所耻之事!”
他训他,顾见深却像在听天籁,只觉得开心极:“朕明白。
顾见深呆呆地坐会儿,下瞬他猛地起身,疾步跟进去。
沈清弦坐在窗边,听到脚步声也没转头,显然是真动怒。
顾见深心软得塌糊涂,他拿着外衣走过去:“是朕不好,国师不要气。”
说着他把外衣披到他身上,小心给他系好衣带:“你身体不好,莫要气坏。”
沈清弦转头,不看他。
他病许久,虽然动气却也不骇人,反而像发怒猫咪……
顾见深怔怔。
沈清弦又道:“臣万万没想到,陛下竟如此糊涂!那葛景山别说是远方亲戚,即便是皇亲国戚,如此至法度于不顾,也当以儆效尤!”
顾见深好半天才回过神:“国师……”
沈清弦还在气着:“陛下此举,当真是让臣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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