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暮脸贴在尹修竹胸膛上,不知道为什,也说不清缘由,浸泡整颗心脏苦涩像是找到发泄口般,汹涌而出,他哑着嗓子道:“他怎下得去手?他怎能那样对待个孩子?他怎可以那样恶心!可帮不她,根本……”
“不,”尹修竹感觉到胸前湿意,心都要疼裂开:“齐暮,是你救查嫣,是你给她新生!”
齐暮眼泪直流:“三年,她比以前还胆小,比以前还怯弱,
查嫣从头到尾都没做错什,她凭什要承受这些?凭什要经历这些?凭什要背负这些?
齐暮想不通,更让他想不通是,这世上有很多这样人。
他们无助地活着、痛苦地活着、艰辛地活着……
像查嫣,像尹修竹。
齐暮在查嫣身上看到尹修竹影子。越是解尹修竹家庭,越是解他童年,他越是后怕。
齐暮很自责,这件事他处理得很不好。
从见到查嫣时候,他就该想到可能会有这个结果。
当初齐大山二话不说就帮查嫣转学,已经将可能造成伤害降到最低。可即便如此,学校里还是有各种各样风言风语。
齐暮对于落在自己身上脏水从没辩解过,因为解释是解释不清,只会制造更大麻烦。这听起来很无奈,可很多时候,面对谣言最有力方式就是沉默。
像这样事,要怎解释?查嫣性格胆小,敏感纤细,遭到性|侵她根本无力自保,只能不知所措地承受。如果不是齐暮无聊逃课,发现这些,她要承受到什时候?她又会变成什样子?
倘若他没遇到他,倘若他没在那个傍晚向他伸出手——现在尹修竹会是怎样?
他想起那个胆小怯弱尹修竹,心中便犹如刀割。
如果查嫣没遇到那个禽兽,她是不是会活得更自信些,会更健康,更优秀。
没有如果。
尹修竹将他轻轻揽入怀中,低声道:“你做得很好。”如果齐暮还做得不好,那这世上大多数人连当人资格都没有。
即便齐暮痛殴那个禽兽,齐大山也通过法律制裁他,可这些能公之于众吗?能解释给别人听吗?
齐暮连对许小鸣都不敢吐露半个字。
他们能做也很有限,帮查嫣转学,给她个新环境,让她开始新生活。可她真能从那样噩梦中走出来吗?她真能够勇敢面对新生活吗?她真有力量去开启新人生吗?
本就胆小怯弱人,去个陌生环境,她又该如何去适应?
最让人愤懑是,这问题最根源是——凭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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