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一个多小时没喝水了,先前在床上喘得太急,嗓音嘶哑得不能听,嘴唇也有些枯白干裂。郑飞鸾用余光扫到床头摆着一杯冷水,便伸胳膊拿了过来,含在嘴里弄热了,慢慢地喂给他喝。
Omega艰难地咽了几口水,捂唇咳嗽了几声,才算找回了点人样。
郑飞鸾于是又含了些水,低头吻住那两瓣干枯的唇,用舌头一遍遍舔湿了。Omega没躲避,却也没回吻,半寐半睁着一双眼,眼底浮水,湿泞泞一方浅潭。
他们还远远不到谈原谅的地步,何必尝试什么温存的安慰?
郑飞鸾懂Omega的意思。
壮实一点的Alpha?!
如果你不爱他,就把他交给我,然后远远地滚到天涯海角去,从此远离他的生活。
不要霸占着你根本不配得到的爱情,却拿兽行回报。
郑飞鸾心似刀绞,向Omega伸出了颤抖的手,想摸一摸那张敷满冷汗的脸——这一次,无形的阻力终于消失了。
身体的掌控权回到了他手里,他终于如愿以偿,以清醒的状态触碰到了Omega。
他想解释,然而无意作伥,确行恶事,伤害已经造成,甚至此时此刻他还占着这具身体,又有什么脸面向Omega辩解所谓的“迫不得已”?
郑飞鸾只好把一颗冒进的心往后收了收,拉过被子,严严实实盖住Omega赤裸的身子,用滚烫的胸膛温暖他。与之前完全不同的Alpha信息素流淌出来,温和,宽厚,像燃了一柱幽室檀香,在极短的时间内安抚了Omega受创的精神,帮他重归安宁。
Omega放松下来,靠着郑飞鸾的胸膛,轻轻浅浅地呼吸着。许久,他才咽了咽嗓子里的湿意,张口说了第一句话:“飞鸾,你不能总这样……”
顿了顿,又说:“总这样的话,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该不该原谅你了……”
郑飞鸾只觉心脏猛地一缩,那血肉跃动之处似是被一只手抓住了,又闷又窒,久久
别怕。
碰你的是我,不是他。我不会像他一样伤害你,即使我们有同样的信息素。
郑飞鸾一手扶着Omega的肩,一手揽着腰,极其小心地把人抱进了怀里,生怕动作大了会惊扰Omega的睡眠。又覆住了Omega的手,来回摩挲着对方的手背。Omega起初无知无觉地睡着,一靠近郑飞鸾的胸膛,闻到那噩梦般的Alpha信息素气味,倏然肩膀一颤,睁开眼睛,就要把手抽出去。
郑飞鸾急忙紧紧握住:“别怕!”
Omega颤了颤两片睫毛,缓慢地抬眼看来:“飞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