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燕宁没有。
燕宁说,他大约是有能力做个说客,可在这件事情上,本就不应该存在个说客。要走得安稳长远,心结还需自己打开。
萃取液所剩不多,时间也越发紧迫。
他必须尽快找到答案。
何岸站在书架前,翻阅着前人探寻过心路。他知道自己不是第个失去方向Omega,几十年、几百年来,还有数不清Omega陷入过同样困局。他们在信息素、尊严和爱组成迷宫
何岸当然知道,郑飞鸾是把未来决定权完全交给他,他却安于现状,就这日日拖着,始终不敢往前迈出步。
因为他害怕。
怕换回原生性腺之后,今天拥有切美好都会变质。
他不讨厌郑飞鸾,相反,他喜欢现在和郑飞鸾关系——可以俏皮地捉弄,也可以安心地依偎,不存在哪方更高贵,哪方更卑微,爱情比他期待还要甜蜜鲜活。极低契合度没能削弱郑飞鸾对他爱,也没能阻拦他对郑飞鸾再次产生好感。
这是件值得高兴事。
“图书馆?”郑飞鸾有些惊讶,“不是已经考完吗?”
何岸喝空碗里最后口菌菇汤,放下勺子:“想借几本书周末在家看,很快,你在楼下停车场等刻钟,办好借阅手续就下来。”
“行,你慢慢来,不急。”
郑飞鸾拿过汤勺,又帮他舀满碗,轻轻推过去-
其实,何岸要借书并不是专业相关。
可换性腺以后呢?
他会变回从前那个臣服于爱情、连尊严都保不住自己吗?
那时他多懦弱,多伏低,多诚惶诚恐啊,把郑飞鸾供奉在世界中心,时刻仰望着,除郑飞鸾爱,灵魂中再没有其他追求。
何岸害怕变回那副低贱样子——哪怕只有万分之可能性。
他曾向燕宁求助,希望这位睿智而开明长辈能给予指引,也想过燕宁作为郑飞鸾生父,或许爱子心切,会敦促他做手术,推着他跳过这步痛苦抉择。
他拿着学生证走进图书馆,没有去四楼经济学专区,而是在三楼止步,踏进文学与心理学专区。
他需要解决些内心挣扎。
大约在个月前,他就留意到挂在郑飞鸾脖子上信息素萃取液越来越少,而到今天,已经只剩薄如蝉翼层,连指甲盖大小管底都铺不满。也许再过周,玻璃管就会彻底空掉。
空掉以后,郑飞鸾要怎生活呢?
答案是显而易见也令人胆寒,可郑飞鸾就像没看见似,连个字也不曾跟他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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