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岸脸上，迟钝地看
会儿。
然后，他笑。
笑容里有种饥饿到极致而又觅得食物
狂喜，令人毛骨悚然。
黑衬衣，平直领结，尖头皮鞋，纯白色宴会礼服——这是个迷途绅士，向何岸缓步走来，仿佛要邀请他共舞。何岸打心底里感到恐惧，扶着墙步步往后退。
他们距离越来越近，购物袋“砰”声落到地上，豆腐、青菜、马铃薯七零八落滚地。
“何岸，何岸！你到家吗？！”
程修等不到回答，握着手机急得满头大汗。
段短暂静谧过后，他听到电话那边猝然传来声属于何岸凄厉尖叫，紧接着是人体撞上墙面钝响。钥匙被什
人粗鲁地夺去、粗鲁地捅入孔眼、粗鲁地转开把手，随后是声惊天动地撞门声。手机被遗落在门外，所有响动随之轻，变得又闷又远，但即使是这样，他依然隔着门板听到何岸绝望呼救。
完。
程修呆呆地看着手机，心想，这下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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